结婚前,先把他外室收拾了古言

把你的美好,装进我的瓶子。

贰瓶子

让我陪你很久很久

文/周舟舟这是之前的古风文补发哦。男友为救她,把祸水引到我身上

古言险些堕入风尘的女人

古言我把渣男还给原配,他宁死不从

古言结婚3年,丈夫心里藏着我妹

古言我撞见爱人给她戴头饰

古言深爱之人要取我的心头血

古言小妖死前,惊爆男友杀了我父母

古言渣男拉我上贼船,自己先翘辫子

古言渣男心眼多,遇见我全凉凉

古言大手笔帮免费儿子娶了妻

古言千年情敌非让我帮她穿嫁衣

古言爱人半夜一出门,装睡的我醒了

古言深情背后的虎视眈眈

古言

1

四月初六,宜嫁娶,会亲友。

应娘被婢女荷叶唤起梳洗,门外早就候着的喜娘和全福姑姑一齐进来,周围寂寂,连一声咳嗽都听不见。天刚刚蒙蒙亮,她这闺阁里却是一派灯火灿灿。

这日,是她嫁入钟府的日子。

绞脸,上妆。流光莹莹的胭脂只一抿就衬得她温婉娇俏,珐琅彩盘龙纹的镜子里赫然一个含羞带笑的新嫁娘。

喜娘伺候完退下,钟府派来的全福姑姑就上前接过牛角梳替她绾发。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荷叶带着几个丫头跪下贺道:“姑娘大喜!日后必定夫妻和顺,事事顺心!”

事事顺心吗?原本欢喜的她不觉一怔。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应娘想起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白净的脸上缀着一双含水的瞳,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朱,盈盈一望,就让她自惭形秽,满心嫉妒。

不过,那人不是死了嘛,死得声名狼藉。她心念转到这不觉松了一口气。抬眼恢复满脸绯红,啐了一声就让丫头们带着喜娘她们下去领赏。

大家欢欢喜喜下去了。应娘倚着妆台,脸上一派从容娴静。

“最后,我和钟郎才是佳偶天成的一对。”这个浮上来的想法让她一阵得意。

2

“出来了,新娘出来了!”

“钟府少爷来卢府迎亲来了。”

“诶呦,这婚礼可够气派,听说钟府下聘那天,抬了整整二十八抬大礼呢!”

应娘扶着荷叶的手走出门就听见观礼的人群议论声,心里也不免紧张:真的,钟郎来迎自己了。

入花轿的一瞬,她透过盖头层叠的空隙瞧见了钟恒,他长身玉立,与她一般皆是全身正红,中间鹤羽蟒带。一如初见那时,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如今的水到渠成可全是当初苦心孤诣的谋算。

应娘本是丰城大儒卢冠宇的嫡女,自小被捧在掌心娇宠。卢家乃百年的簪缨世家,父亲卢冠宇,虽说早些年从京官上退了,但他教的最后一任学生就是去岁御极登基的今上。是以,卢府在丰城水涨船高,文人儒生都想拜访她父亲,得其青眼。

及笄后,也有不少有心人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但卢冠宇实在钟爱这个女儿,故而都谢绝了,只说要留她两年。

这两年她也见识了不少所谓的清贵子弟,但都不如意。直到那日,卢冠宇从钟府宴上回来,点点钟恒的拜帖,吩咐下人:“若此人来,直接带与书房见我。”

应娘感到好奇,父亲向来高傲,很难有人直接能登堂入室的。这刚刚游学回来的钟家少爷有什么本事,竟让父亲如此高看?

她性格活泼,不拘陈规矩。听下人报说钟家有客,便领了荷叶,悄悄躲在书房隔间里,想看看那钟恒什么来路。

3

那是她和钟郎第一次见面,真像戏文里那样“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钟恒与卢父应答有礼,不卑不亢。却不知那厢的女子已暗许芳心。

应娘缠着父亲,终于让他松了口。在一次留钟恒吃饭时,她也被请来一叙。

她没错过钟郎眼中的欣赏,心下大定。后来钟恒果然时不时与她在庙祝会,灯会甚至花市上“偶遇”,两人也在卢父的默许下书信来往。

可是,就在两家谈婚论嫁,要交换庚帖的前夕,却遭遇了林若秋这个意外。

林家和钟家在钟恒祖辈时多有往来,早就为钟恒和林若秋指腹为婚。只是后来,林家生意落败,加上子孙不检点惹上官司,家族四处分散,离了丰城。却不想,林若秋却在此时回来,林家还口口声声要钟恒娶她!

应娘自认矜贵,怎能容那破落户坏了自己的好姻缘。于是,领着荷叶去会那林若秋。

但,却在第一眼就落了下风。美啊,那女人真的很美,明明不施脂粉,却在举手投足间显露风情。她想给一笔钱让林若秋离开丰城,谁知对方只是懒懒一笑:“或许,我可容你一个贵妾。”

应娘实在不服对方的得意,忍不住奚落:“一个破落户也敢大放厥词。”林若秋只是瞥她一眼,漾起一抹说不清的嘲讽:“你迟了许多,顶多是个妾。”

应娘大怒却没表露。

那时候的她,以为林若秋话里的“迟”是说婚约的事情,却没想到还另有所指。

应娘当时满是惶惑不安——若让钟恒见了这般颜色,他心里还会有自己吗?不行,绝不能让林若秋和钟恒见面!

她拿定主意,心生一计。

4

应娘暗地里派人收买了一个混江湖的,让他潜入林若秋房间偷盗其衣物。到了人前,就说是与林若秋私会留下的。到时候闺誉尽毁,她倒要看看林若秋还怎么嫁入钟府!

计划实施后,应娘满心等着林若秋的丑闻,却没想到过了几日就传来消息——林若秋死了!

记得那天消息传来的时候,荷叶遣退了屋里的丫头,压低了嗓子近前:“小姐,林家姑娘出事,死了。”原本在绣嫁衣的她指尖一疼,血珠就渗了出来。

“死了?!怎么回事?”她顾不上手上的伤,连忙问。

“听林家那边说,有贼人进入林家小姐房间,对其不轨,林小姐不堪其辱就自尽了。”

应娘心里一惊:难道,自己收买的那人,见色起意?想想林若秋的容貌,又觉得不无可能。

荷叶见她面上犹疑,以为小姐担心祸延己身,立马又说:“不过外面现在可都传开了,说那林家小姐被发现的时候,房里点了燃情香,那腌臜物专使男子动情,搞不好是林若秋夜会情郎。林家为了保全名声勒死了林若秋,就连发现的贼人都一并处置了,来个死无对证。对外只说是林小姐坚贞不屈,自尽而亡。”

荷叶特意强调了“死无对证”。

应娘心下也明白,如今那人已死,那么她在其中做过什么,也就没有人会知道。虽然结果出乎意料,但也算对自己有利。

只是,林若秋房里的燃情香是为谁而点?那般自信要嫁入钟府的人竟会私下幽会情郎?夜会的又是谁?

应娘心里压抑不住的疑惑,却被接下来钟府派人来过文定送聘书的事情搅散了。

5

钟恒特意派了家里四个全福长辈来过文定,所谓过文定,就是庚帖合完大吉,婚事初定,要派出男方家子孙满堂,长寿健康的老人来见证的仪式。

荷叶搀扶着她往花厅走,一面与她悄声说:“钟少爷果真看重小姐,一般过文定都是请外头两个全福姑姑来,没想到,少爷直接请了自家的,还是四个!”

应娘闻言抿嘴一笑,满脸飞霞。还没说什么,荷叶却退了下去,钟恒到了跟前。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她。半晌,朗声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应娘倏忽眼泪就下来了,为了眼前这一心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钟恒似乎没料到,手足无措,抚上应娘的脸,为她擦去了泪珠。

接下来,一切尘埃落定,她如愿坐上了钟府派来的花轿,瞧着那人笑意染上眼角,又瞧着那人芝兰玉树郎艳独绝。夜晚,她在钟家新房兰翠轩里候着钟恒。

钟恒回来,外头喧闹嬉笑之声还没止息。

掀开盖头的一瞬,底下人已经识趣地退出去。

“你好美!”钟恒压着声音。

应娘心里却不由浮上林若秋那张脸。未及深想,不知不觉间她已衣衫半解,那人覆身上来,她嘤咛一声却是一番云雨。

婚后不久,应娘便随钟恒举家上京。

钟恒早些年已经考取了功名,只是京官名额有限,加上他志在游学,便放下了钻营仕途。

如今成了家,又有岳丈提携,他很快就得到如今机会,进四品翰林院编修职。有了这层关系,钟恒待应娘越发爱敬。

6

自从入了钟府,应娘上侍公婆,下睦家仆,最是得意不过。只可惜入府两年,却一直没能生养。久而久之,婆婆多次催促,近日更是露出不满。她满心无奈,私下也开始搜罗生子秘方。

大约天可怜见,总算见喜。

在六月初请平安脉的时候,应娘被诊出已有孕一月余,这下,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就连婆婆连日来看她,也是嘘寒问暖,真心实意。

可是不知怎么,自开春后,钟恒的应酬就增多了。她派人去向相公报信,那边也只是说晚上会早点回来。

可这夜,钟恒回来,已是月上中天。

他进房发现应娘还没有睡,只松松挽了髻,翻着书。

见他进来,便收了东西,嗔道:“近日你怎么总是这般忙,成日也看不到你。”

钟恒顿了顿,道:“这两个月要编修的书太多,等为夫闲下来便好好陪你。”

她还是假意不满,环上钟恒的腰:“老实交代哦,相公。”

钟恒不欲在应酬的事情上说太多,只是亲了亲她,安慰道:“切忌孕中多思,早些睡吧。”

她甜甜应了声,随即入眠。

身旁的钟恒看着她,摸了摸她温热的腹部,心里却想到前日那个身着通绒花草云锦样式,缀着满头珠翠的高贵少女。一抬头,似是下定决心。

这天荷叶照例伺候她午睡,房间烟笼盒里换了新的熏香。她问着荷叶,却是那边老夫人送来的安神香。她忽觉疲惫,挥挥手就让她退下了。

过几日,她却在睡梦里醒来,被肚子里的阵痛搅得翻来覆去。“荷叶!”她惊呼……

7

应娘这边被阵痛惊醒,连忙唤了荷叶,却久久也不见人来。

外头几个丫头乱做一团,急忙打发了人去太太屋里传话。可应娘早已陷入昏迷,迷糊之际,她感到床褥下一片冰凉粘粘。

等她悠悠转醒,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被褥,却发现床褥已换,房间里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苦药味,连着嘴里也是苦的。屏风后面的婆婆听到响动,被大丫鬟扶着进来,嘴里连念几个“作孽”。

应娘还在怔忪,就被发难:“明知道自己有了身子,还不知道将养,自己乱用药害了孩子。你是故意要断我钟府香火吗?!”

婆婆疾言厉色,应娘不顾刚刚小产,眼泪直下,从床上下地跪下:“婆婆最明理,自有了孩子,我样样谨慎。绝不会乱用什么药,请婆婆明察!”

哪知婆婆听到她这番言辞并不理会,冷哼一声:“你好自为之!”

应娘跪在地上没动,心里却像被钝了的刀来回磋磨一样。手覆上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没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直下。

孩子没得蹊跷,心腹荷叶也不知所踪。关键是,钟府上下对她不闻不问,婆婆借口她小产需要静养,直接将她挪去了偏院。钟恒与恭亲王一道南下,故而应娘种种变故他都不在身边。

下人们都在传说:“荷叶无故失踪,怕就是她谋害了主子。”

又有人说:“少夫人这次小产伤了根本,以后都难有了……”

8

应娘小产后整日缩在偏院,以泪洗面。一会儿咬牙切齿要打杀荷叶,一会又疯疯癫癫说要出去找孩子,几个丫头拦都拦不住。连扫地的几个老妈子都知道少夫人犯了癔症。

等钟恒从南疆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形容枯槁的应娘。

应娘见他第一眼就急忙冲上来,想要抱抱眼前的丈夫。谁知钟恒却不留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应娘,林若秋怎么死的?你可知道?”眼神冰冷地看着她,锐利得似要刺穿她的骨髓。

应娘满心的悲伤和安慰都在这一刻化成乌有,继而变成一股懊丧:这么久过去,原来那女人一直在她与钟郎之间潜伏着,就等这刻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止住了脚步,一脸难以置信:“阿恒,我们的孩子没了。你回来第一件事,却是问我那个女人?”

钟恒却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一般:“应娘,我们讨论的是一条人命!你知不知道是你害了林家小姐!”

说罢,气冲冲抬脚出了偏院。

而从这日起,关于她害死林若秋的谣言甚嚣尘上,外面人看她不再是“那个死了孩子的可怜女人”,而是一脸嫌弃避讳的“那个心狠手辣的钟家夫人”。

与此同时,关于永安郡主随恭亲王取道南疆,期间与钟恒言语投机、芳心暗许的绯色消息也撩拨得京都夫人小姐们掩唇而笑。

底下人也说得绘声绘色——一出才子佳人的戏码仿佛成了所有人的心照不宣。

而这,也是压倒应娘的最后一根稻草。

9

应娘疯了!

下人都看见少夫人时常抱着个娃娃自言自语,甚至半夜赤着脚在偏院里荡秋千。几个丫头都害怕再去服侍,连后来送药过去的,都不愿意进门,只把药碗丢在院门口,不管喝没喝,只一天天换就是了。

但钟恒似乎不顾母亲的阻挠,不相信应娘疯了,甚至为此斥责了下人。

钟老夫人却频频暗示儿子可以休妻,甚至连人选都瞧好了——正是恭亲王的嫡女,永安郡主。更何况,郡主对他也颇为心动,应娘疯了,正好成其好事。

钟恒不置可否,但还是一直派人注意应娘的一举一动。

下人都说少爷真是情深义重,只可惜少夫人的疯症一日比一日重,医师只看一眼就被应娘咬出血来,有时还追着人打。

这日,钟恒带了一个人来看应娘,那人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口不能言,只能“呜呜”叫着。

应娘定定看了良久,突然发起尖叫:“刽子手!凶手!你这个畜生!”

原来,蓬头垢面被捆着的,正是荷叶。

钟恒面无表情地瞧着应娘:“夫人,你的小产,正是那几日的安神香导致,而安神香里被荷叶放了十足十的麝香和草乌。”

应娘呼号不已。

荷叶被人松开了束缚,突然恶狠狠地说:“Jian妇,我忍你多时,就算变成厉鬼也绝不放过你!”

应娘似是若有所悟,突然就拿起针线篮里的金剪刀刺向荷叶。

荷叶倒在地上,身上一个血窟窿。

钟恒挥挥手让人把尸体抬下去后,突然点点应娘的脑袋,轻笑:“倒是真疯了,省的我费心思安排你了。”

应娘一副呆傻模样,又抱着破布娃娃哼起了歌。

10

几日后,一顶蓝布轿子在天黑时,从钟家角门偷偷抬了出来。

里面坐着的,赫然是发了疯病,对外宣布要常伴青灯古佛的应娘。

基本上,京城的社交圈都是知道内情:那应娘心狠手辣,害了林家姑娘。许是报应不爽,殃及自己的孩子。小产之后得了疯病,但钟家厚道,没有抛弃,只对外说她是对俗世没有牵挂要去寺庙修行,全了卢家颜面。

而在这个事情上,那些小姐夫人们最同情的莫过于钟恒了。

他生的就芝兰玉树,人品才情样样出众。对于应娘这样的夫人却款款深情,不离不弃。所以,即便他有过这次“失败的婚姻”,永安郡主反而更加同情倾慕。

钟恒和永安郡主的婚事定在十月初八。彼时的应娘正在慈恩庵“修行”。因是疯病,监寺师太直接将其安排在后院禅房里,也没有多少人管她。

应娘点燃一早悄悄备好的纸钱冥镪,望着缭绕的火焰,笑着笑着就哭了:“荷叶,多谢你用一命换我一命,下辈子,换我给你当牛做马……”

原来,当日荷叶受钟老夫人胁迫,让她在安神香里动手脚。可荷叶忠心耿耿,当夜就告知应娘实情,应娘遂让她逃出府,藏匿于市井。

11

万没想到,老夫人留有后手,应娘的孩子还是没了。

从那时起,她就开始怀疑远在南疆的钟恒到底和这一切有无关系。

因为钟老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自己期待已久的孙子动手。这一切背后定有人授意。

应娘开始派人慢慢调查林若秋的死,想从一切的开端入手。

万没想到,真相竟是:当年钟恒出去游学,林若秋是悄悄陪着一起的!两人早就相识。

这下,应娘总算明白,当初林若秋为何自信满满能嫁入钟府。见面时,她说的“迟了”就是指应娘认识钟恒的时间比自己迟许多。

可是,钟恒后来看中了应娘家里的势力,果断选择抛弃林若秋。

没想到林若秋也并非善类。她发现钟恒想离开自己,刻意邀他晚间一叙,说是做个告别。却点上燃情香,想等钟恒被抓在她的房间里,那婚事就板上钉钉了。

应娘派去的市井小贼,却帮了一把钟恒。

钟恒中了燃情香与林若秋颠鸾倒凤半夜,末了也察觉不对。可林若秋却怎么也不肯放人。

推搡间,钟恒动了歹意,杀了林若秋。这时候,他发现了那个想撬门的小贼。就一掌拍晕,将他搬到林若秋的床上。等着第二天林家人发现。

应娘弄清楚当年的事情之后,全身冰凉——钟恒,她的枕边人竟是一头无情的中山狼!

她感到害怕和绝望。现在情势明了:钟恒已经找到更好的助力——永安郡主,那她自己,就成了他最大的眼中钉。

她,必须自救!

后来,她扮演尽心尽力等丈夫回来的妻子。假装不知道林若秋死亡的真相,装疯卖傻只求逃出钟府。

无奈,钟恒疑心病重,竟找到荷叶想试试她真疯假疯。

荷叶那句“做鬼也不放过”,意在提醒主子杀了自己。

应娘总算活着出来,可代价却是荷叶的命。

“不过,且等着吧,我会让他血债血偿。”应娘望着渐渐沉下去的火星,原本挂着泪珠的脸上,扬起了一丝莫测的笑。

崇和二十三年,有了恭亲王的提携,钟府更是煊赫。门下子弟人才辈出,入仕的数不胜数。而当年翰林院编修的钟恒,已是太子太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膝下至今无儿无女,期间,钟老夫人拜神请佛,更是替郡主儿媳延医问药,折腾到最后也没有查出个什么。

此时,应娘已入庵堂五年。庵堂里的姑子见她平时温和安静,也渐渐松了警惕,更偶尔会带她下山行走。

这日,她听到做完早课的姑子议论:“钟府安平郡主有了!老夫人一高兴,派人来还愿,竟是整整五百两银子!”

应娘心里呢喃:“终于——”

12

七个月后,钟府请的稳婆龙姑姑进府。底下人见了无不侧目:这稳婆面上四五道红印,生生掩了眉目。好在进退得宜,加上声名在外,倒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果真,两个月后,安平郡主平安诞下小少爷。可此时的钟府却并没有张灯结彩,欢天喜地。因为钟恒突然病重,竟在小少爷出世当晚离世,离世前更是高喊:“杀了那孩子!”最后死不瞑目。

钟府陷入一片愁云惨雾和惶惶不安里。

而没人注意,那夜悄悄离开的稳婆,踏上的正是回恩慈庵的路。

龙姑姑,或者说是应娘,心满意足地回忆起钟恒死前的情景。她入了钟府之后,潜入药房就变得很容易。她只不过每日在钟恒的饮食里加了一点药,引发他心疾发作。

更在他死前告诉他:“五年都没有孩子,一朝有子,你不奇怪吗?五年前,我离开时就已经给你下了药,你这辈子是没法再有孩子的。”

她眯起眼睛,“你说,郡主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呢?这偌大的钟府将来可全是外人的了。”

钟恒已是病入膏肓,口涎外流,话都说不清。听到这句话还是撕心裂肺喊出:“杀了那孩子!”

应娘拍拍手,轻轻离开。

一个垂死之人的疯话,谁信呢?

她回头看了一眼处处缟素的钟府,突然想到那年自己入府时满眼的红。他和她,一个心狠凉薄,一个痴心错付,一场姻缘开头在算计,终了,也死在算计上。

一对恩爱不疑的夫妻,在这算计里,最后成了置对方于死地的怨偶。

走到城门口,有一路人吹吹打打过来:“接新娘咯!”

这,又是一对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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