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男人看到旧情人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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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她被抛弃过两次,他却一心守在她身边。她变成了狠毒的女人,他却将三千精杀送给她。他隐姓埋名伴她左右,只为护她一生周全。权贵名利与真心爱情之间,他们该如何抉择?是爱情里她甘愿陨落,还是权利中傲立天下?王妃有点毒,王爷你可要的起?

西楚,皇城,宫殿。

夜晚的翠竹轩显得格外寂静,坐在椅子上的骆颜,正盯着噼里啪啦作响的红烛出神儿。被映在墙上的影子,忽闪忽闪着,不知在欢愉着什么。

骆颜抬手支着脑袋,思绪回到了那天:韩修一把揽过自己的肩膀,他的怀抱暖的不像话,“月儿,做我的良娣好不好,以后这江山同属于你我二人,没有你,留下江山又有何用?”

这时,一个身穿青色绣裙的丫鬟推门而入,小跑到骆颜身边,一张小脸红扑扑,全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小姐小姐?”

骆颜被喜儿打乱了思绪,回过神儿,看着喜儿一脸的激动,“什么开心事儿,让你高兴成这样?”

喜儿上前拉住骆颜的袖子,十分激动,“太子他,太子他顺利登基了!”

骆颜一听,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

喜儿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小姐,千真万确!以后您就不用再住翠竹轩了,每天也都能见到太子,不!是皇上了!”

骆颜不敢相信,弯起嘴角,似雪的肌颜透过面前的一方铜镜,宛若一朵娇嫩的白莲,喏喏绽放。

太好了,他当上皇帝了,他没有令人失望,他会兑现诺言的!爹爹,我们都没有看错人!

这一夜,殷骆颜睡得特别安稳。

梦中,她穿上韩修特地为她一人准备的红色凤袍,执着她的手走过纹龙石阶,替她扶正凤钗,昭告天下这是他韩修的女人,一个与他共掌江山的女人。

竖日。

天蒙蒙亮时,骆颜被窗外一阵鸟叫声吵醒。她揉着脑袋打开窗户,发现是只信鸽。

骆颜莞尔一笑,是爹爹,是爹爹飞来的信鸽,不知这次爹爹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消息。

一把抓住信鸽,从鸽子脚上抽出只信卷,摊平来看,遒劲有力的笔道让骆颜笑的开心,爹爹今天就会来西楚了。看来,韩修继位一事千真万确了呢。

骆颜高兴之时,被从窗边经过的喜儿看到,“小姐这一笑,令今儿的太阳都失了颜色呢。”

骆颜抬头,收起手中的信卷,关上窗扇,走到床边坐下。喜儿端着盆清水走了进来,“我们小姐一看就是福气中人,秀外慧中,让您做皇上的妃子,那都是皇上的福气。”

妃子?

骆颜有些惊奇,“喜儿你在说什么?”

喜儿替骆颜穿洗好之后,将一杯热茶端给骆颜,“昨晚皇上派人送来了套喜服,嘱咐今晚就让小姐您穿好,会有惊喜。”

喜服?今晚?惊喜?

难道韩修他真要的兑现对自己许下的诺言了吗?可是当初他只说让她做他的良娣,如今他是皇帝,难道他终于要让自己做那个与他共掌江山的那个她了吗?

骆颜真的很高兴,她为了他在西楚待了这么久,为了他的那个诺言等了这么久。从他是太子到皇帝,她从未抱怨过,从未想过放弃,如今他是皇帝,她也安心了。

今天也让骆颜高兴的,就是爹爹殷离要来西楚,她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爹爹了,想到这,心中的思念愈发的强烈起来,恨不得现在就钻进爹爹的怀抱里。

东月到西楚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殷离虽然武功极高,待来到西楚恐怕也要到晌午了。骆颜强压情绪,叫住即将出门的喜儿,“喜儿,把喜服拿来我看看。”

喜儿会意,领命后急忙离开,不一会儿手上便多了个漆金雕盘,盘中正是件精致的喜服。喜儿将喜服放在桌上,骆颜抚着绣着金丝的大红喜服,笑靥如花。

门外响起一阵儿嘈杂,骆颜敛住笑容,喜儿一脸郁闷的转头看向骆颜。骆颜随即一笑,转头看着喜儿,“去开门吧。”听这话,喜儿似乎不太情愿,但终究还是将门打开。

骆颜起身,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是容瑶,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而骆颜就是她眼里的那颗沙子。

每当骆颜一看到容瑶,就会想到当初在太子府的时候,容瑶是变着花样欺负自己,三天两头跟自己闹,仿佛她骆颜真的是容瑶眼里的那颗沙子,容不得。

骆颜笑着走到门边,站在翠竹轩外的容瑶看到走出来的骆颜,很是不屑,“呦,妹妹今儿个起这么早,是有什么好事儿?不妨与容姐姐我分享分享。”

本就不喜欢容瑶这种女人的喜儿,自是气不过她对自家主子的这般冷嘲热讽,昂着头迎到容瑶面前,“容姑娘,我家小姐进太子府虽然只比你晚那么几天,可也没见你当上太子妃埃明眼人都知道,我家小姐现在是要做皇后的人了,以前你对我家小姐怎么样,小姐都会忍你,如今可大不一样了,怎么着,你也得为你将来考虑考虑吧,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容瑶一听,秀美的小脸上顿时乌云一片,区区一个下贱丫鬟,也欺到我头上来了?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

眼里闪过一丝阴气,但随即又转而大笑起来,骆颜拉回喜儿,连忙给这个莽撞不懂事的丫鬟使眼色,喜儿心知刚才一番话说的有些过,故低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狠狠地瞪着面前的那个女人。

容瑶邪魅地勾起嘴角,“听说,皇上昨晚已经派人送来了喜服,殷骆颜,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骆颜莞尔一笑,“皇上堂堂君子,只不过是履行了对骆颜的诺言而已。”

容瑶脸上的寒气越来越重,恶狠狠地瞪着骆颜,“诺言?是你的翠竹轩大,还是皇上的后宫大?有三千佳丽就会有三千诺言,到时候皇上会取哪瓢饮还是未知呢。”

站在一旁气不过的喜儿,怒瞪着容瑶,“你这是明显的嫉妒,我家主子从前受宠,今后也会受宠,容不得你在这里争风吃醋!”

“好了喜儿!”,骆颜制住喜儿,转头看着满脸狰狞的容瑶,“妹妹定当竭尽全力侍奉皇上,这是妹妹的本分,让姐姐操心了。”

容瑶一听此话,恨得牙根直痒,她是最讨厌殷骆颜这幅不急不躁的模样了,无辜的表情,幽怨的眼神,温婉的性子,难怪当初皇上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

贱人就是矫情!

“哼!我们走着瞧!”,容瑶说完,径直出了翠竹轩。骆颜看着走远了的容瑶,长舒一口气,她果然是看在那件喜服的面子上,今天才没有同以往那般刁难自己。

随即,和喜儿进了屋,吃过晌饭,便歇了去。

骆颜并没有因为今天容瑶来翠竹轩闹事,心情就不好,相反,她还是很高兴,只要一想到爹爹殷离,一想到今晚,心中就按捺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喜儿推门而进,走到塌边将骆颜摇醒,暗淡的光线洒进翠竹轩内显得格外凄凉。

骆颜揉着惺忪的睡眼,支起身子,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头好痛。

喜儿端着漆金雕盘走到骆颜面前,“小姐,让我替你更衣吧?”

骆颜抬头,看到这条精美的喜服,脸上瞬间绽放笑容,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铜镜前,伸开双臂,让喜儿替自己更换着衣服。

不一会儿,喜儿娴熟地替骆颜穿戴整齐,骆颜扶头坐下,皱紧眉头,心中纳着闷,今儿的晌午觉怎么睡得这般长,浑身上下都隐隐的泛着酸楚。

骆颜似是想起什么,抬头透过铜镜看向正给自己梳着发髻的喜儿,“今儿你有没有听到宫中来过什么人?”

喜儿手里握着殷骆颜的长长墨发,不假思索,“回小姐,好像有。”

骆颜一听,有些高兴,立即抬头,“谁?”

喜儿将骆颜的头摆正,继续梳着快成型的发髻,“一位长相奇特的蛮族王爷,唉,又不知哪位公主或者格格要被选中了,真是可怜。”

蛮族王爷?

不是爹爹。

骆颜有些失落,抬眼看向铜镜,镜子中的自己梳起高耸的发髻,宛若水中芙蓉,娇美。不知道今晚韩修见到自己,会不会被惊艳到,他会喜欢吗?骆颜脸颊上渐渐泛起红晕,可是一阵儿头疼,让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心中十分不解,好端端的,身体怎会如此不适,莫不是晌午吃的饭有问题?转念一想,便又心舒,或许是晌午觉睡得有些多了,一醒来就到了傍晚,头不痛才怪呢。

可是,骆颜心中又开始忐忑起来,闷燥,不安。早上就已经收到爹爹的飞鸽传书,怎么到了现在也不见爹爹本人?莫非新皇登基,被琐碎事儿缠住身了么?

这时,翠竹轩的门被打开,骆颜发现身边的喜儿不知何时已经离开,随即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倒让骆颜大吃一惊。

“月儿,你真美。”韩修走到骆颜身边,暗灰的空气随着翠竹轩被打开的门,潜伏进屋,将屋内的俩人罩了个严实。

韩修一把将骆颜揽在怀中,骆颜发觉今天的韩修有些不太对劲,挣脱怀抱,看到韩修一脸的苍白,心中十分担忧,“你怎么了,刚登基遇事不顺吗?那些大臣为难你了吗?有我爹爹在,你不用担心。”

韩修一听,脸上布满了寒气,又一把将骆颜揽在怀里,试探地,“你知道吗骆颜,我是皇帝……”

骆颜感觉奇怪,“我当然知道埃”

韩修看着被风吹动的木门,“我是西楚的皇帝,我的身边将会有很多女人,骆颜,嫁给我你后悔吗?”

骆颜‘噗嗤’一声儿笑了出来,韩修他今天是怎么了?才刚登基,本是皆大欢喜,何况今晚自己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为何他现在这般抱着自己,忧郁伤感。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屋内渐渐暗了下来,刚才韩修的话一直在自己耳边回旋,‘骆颜,嫁给我你后悔吗?’她不后悔,她高兴他终于履行了当初的诺言。

可是,骆颜呆住了,她本该毫不犹豫的回答一句‘我不后悔’,偏偏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骆颜瞪大眼睛,她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她这么久等的,难道只是韩修当初的一个诺言而已?

不!

“骆颜?”,韩修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本来闪亮的瞳眸渐渐暗淡了下来,随即,闪过一丝戾气。

“嗯?”,骆颜从韩修怀中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韩修。

可是,下一秒,骆颜却被惊住了,她凄惨一叫,从韩修的怀抱中挣脱开来,连连后退。面前的韩修手里握着把尖锐的匕首,步步紧逼着。大红的嫁衣,在今夜看来,显得格外可笑。

骆颜摇着头,眼中噙满了泪光,“韩修,我是骆颜啊,我是月儿埃”

韩修目光一滞,对啊,她是骆颜,她是殷骆颜,她是月儿,可是,她也是殷离的女儿,殷离……

骆颜连连后退,过长的嫁衣被踩在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为什么要拿着匕首逼迫自己?

我是骆颜,他是皇帝……殷骆颜喃喃着,有那么一瞬她似乎明白了。

“韩修,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这么对我?”,骆颜歇斯底里地对着韩修大吼。

韩修脸上的寒气更重,“为什么?因为你是殷离的女儿!”

殷骆颜一听,立马想到到现在还未迟迟现身的爹爹,按常理,爹爹来西楚,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今天……

骆颜瞪着眼睛,扑到韩修脚下,“你把爹爹怎么样了?为什么到现在爹爹也没有来看我?”

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跌落在地上,韩修似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扫脸上的阴霾,继而却是一副颓废的神情。他在骆颜面前蹲下身子,“骆颜,如果我说你爹死了,你会不会相信我?”

晴天霹雳,如雷灌顶,殷骆颜蓦地向后倒去,死了?呵呵,怎么可能?殷离一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武功高强的杀手都不能轻易近爹爹的身,除非是他自己想死,没有人能杀得了。

“韩修,你开什么玩笑,今晚我们是我们的大婚,以后我会与你共掌江山,你忘了我们的诺言吗?”骆颜爬到韩修身边,婉言提醒,面含笑容。

‘碍…’韩修捂着脑袋,眼中布满了寒气,眼神逼人,上前拽住骆颜那身大红的喜服,“诺言?骆颜你醒醒吧!那时的我们不过才几岁?我早忘了!”

韩修看着骆颜那双因难以置信而略失神韵的瞳眸,放肆一笑,一把推开骆颜,站了起来。

“殷骆颜,我问你,当初你爹建立的灵现在在哪里?我要你告诉我!”

大红的喜服此刻在骆颜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目,她终于明白,一切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一厢诺言,傻傻等候。

可是,刚才在他说他早忘了的时候,自己明明看到了一丝犹豫,他是骗自己的对不对?爹爹其实没死对不对?

“你在骗我对不对,爹爹已经在宫里的对不对?”骆颜无法相信韩修所说的一切。

韩修渐渐没了耐心,她总是这样,顺从,乖巧以及无尽的依赖,这女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羞辱心吗?他够了,他烦了!

“殷骆颜!你说你要与我共掌江山?开什么玩笑!我才是西楚的皇帝,你看清楚了,别痴心妄想要什么诺言了,儿戏你懂不懂?你这样的女人,什么时候能聪明点?”

殷骆颜不敢相信,当初对她许诺的是韩修,说要与自己共掌江山的也是韩修,如今,怎么全成了自己的过错?

韩修看着骆颜并未回答自己的话,心中一阵烦闷,走到骆颜的身边,弯下身子,“先皇驾崩之前,你爹动用势力为先皇建立了一个灵,势力强大到令人咂舌,可是我不相信,你爹会不把这么大的事情告诉你?”

“我不知道!”殷骆颜摇头,她无暇关顾什么灵,她只想知道自己的爹爹在哪,“韩修,你告诉我爹爹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他?”

“殷离?呵呵,恐怕已经是要入土了吧?”

心中一急,胸中传来一股腥气,下一秒,骆颜便吐了血,“为什么这么对我,韩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会连我爹都不放过!”

韩修放肆一笑,“为什么?我是皇帝,江山自然也是我的,一山容不得二虎你不是不知道,你爹太过碍眼罢了。”

你爹太过碍眼了罢了?

韩修,你忘恩负义,我一家人竭尽全力的为皇室卖命,到头来,却被你抛弃,竟然连性命也不肯放过,你狠,你太狠了!

“骆颜,你不说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告诉我灵在哪里,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灵的主人!”说完,便一甩袖子,抬脚离开了翠竹轩,独留骆颜一人。

翠竹轩外已经开始下雨,喜儿冲进屋,看到骆颜躺在一地狼藉中一动不动,赶忙跑上前,“小姐,小姐!”

骆颜微微睁开眼睛,大红的嫁衣已经满是褶皱,零星被撕破的裙子,难看之极。

喜儿扶起骆颜,害怕的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小姐你振作起来啊!”

骆颜挣脱喜儿的怀抱,她有些难受,刚才的韩修就是这么抱着她的。

骆颜起身,挣扎着往门走去,踉跄的步伐,已经破掉的喜服,骆颜边走便抬手摸着头发,凌乱不堪的发髻,她自嘲的笑了笑,何苦呢?他根本就不会喜欢。

喜儿被骆颜这一莫名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跟在骆颜身后,“小姐?”

头痛欲裂,只觉得此时此刻的雨下的好大,打在地上的雨点声儿,声声刺激着骆颜的听觉,震耳欲聋。

“爹……爹爹,月儿来陪你好不好?”骆颜走到院中,仰起头,劈天盖地的雨水瞬间包裹住了骆颜,浸透了喜庆的嫁衣,洗掉了脸上的妆容。

站在雨中的骆颜,已经听不到了喜儿的呼喊,她满脑子都是殷离,一遍遍的都是韩修当初对她许下的诺言。

她开始觉得好笑,他说那是儿戏,可是他却为了他的那句话,坚持了好久好久,一度让她都不曾放弃的好久好久。她错了,若不是她一直的坚持,爹爹也不会落到这般下抄…

雨越下越大,冲刷掉了隐瞒,却冲刷不掉骆颜脸上的笑容。是的,她笑了,属于她的今晚,是该笑的。

骆颜伸手从衣袖中掏出把匕首,她不用看,就知道那是韩修留下的。这把匕首本就是属于她的,本就该刺到自己的身体,也好,既然他想让自己死,那么就此成全他也未尝不可?

匕首在黑暗中闪着锋利的光芒,骆颜扬起手中的匕首,期待那抹直达心底的疼痛。

眼前越来越黑,骆颜渐渐没了意识,她开始焦急起来,不禁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可是,她始终没有感受到那切肤的疼。昏迷之际,只看到了喜儿声嘶底里的模样。

再醒来时,骆颜发现自己依旧躺在翠竹轩的竹榻上,身上是件素白的纱裙,简单的发饰簪在一头顺长的墨发上,跟从前一样。不禁让骆颜一度认为,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窗外飘来阵阵悦耳的丝竹声,听了让人心境晴朗,骆颜抬眼瞧了瞧天色,依旧墨黑一片,连只月亮也没有。

喜儿闻声,啜泣着走到窗边,小心地拉上窗扇,声音小了不少,喜儿才放心的走回木榻,抬头一看,发现骆颜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瞬间脸上满是焦躁不安。

“小姐,你醒了?”

骆颜点点头,依旧努力的静静听着窗外好听的丝竹声,半晌儿,“喜儿,扶我起来。”

喜儿应声,上前扶起了骆颜,骆颜将一双冰凉的脚塞进鞋里,朝着门边走去。喜儿见状,“小姐,外面很黑,我们不要出去了吧!”

骆颜并没有理会喜儿,自顾自地往前走,打开门,声声丝竹乐器交杂的声音响彻耳边,不,是响彻了整座皇都。

喜儿紧紧握着骆颜的手,停在原地一动不动,满脸的急色,“小姐,天凉我们就回……”

“喜儿,把门打开!”骆颜站在翠竹轩的大门外,一改从前,对喜儿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以命令的口吻打断了喜儿的话。

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般脾气的喜儿,纵有万般不肯,也只好乖乖上前打开了翠竹轩的大门。

雨停了不知多久,空气湿润润的,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湿气彻底把骆颜冲醒。原来,翠竹轩是这么的荒凉,连空气都与外面不同,可怜的是自己以前从未发觉。

骆颜抬脚迈出了翠竹轩,这种感觉竟有些奇妙。

远处的街道两旁站满了宫女,个个手中提着盏烛灯,明晃晃,让整条路都亮了起来。缓慢走在中间的,是一个蜿蜒几百米的队伍,骆颜瞧着,大家都穿着鲜红的喜袍,打头的几十名太监,嘴里吹着的,正是骆颜听来发觉好听的丝竹,其后的一花轿霎是好看。

“小姐,我们进屋吧?”喜儿站在骆颜身后。

骆颜并未说话,看着慢慢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队伍,眼前开始恍惚起来,被夜风吹起的轿帘,是一张骆颜从未见过的面孔,但是她的嫁衣却没有骆颜的那一身好看,不够精致。

“小姐?”喜儿在身后着了急,骆颜笑了笑,放开喜儿扶着的手,转身向翠竹轩内走去。

“妹妹,这么晚了,不怕受凉吗?”,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骆颜回头,是容瑶,可是,她看起来有些憔悴呢。

骆颜的这么一回头,倒把嚣张着的容瑶吓了一大跳,此时的骆颜脸色苍白的形如女鬼,素洁的纱衣,更是增添了几分相像。

“何必担心妹妹,姐姐就不怕受凉吗?”,骆颜走到容瑶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

让容瑶吃惊的除了苍白的骆颜外,还有刚才她的这番回答,多了几分不容置疑,这倒让容瑶对骆颜的这点改变,心中有些不爽,“妹妹的喜服呢?呵呵,看来,方才路过的那花轿里坐的并不是妹妹呀?”

一贯性急的喜儿这时更是听不下去,刚想上前回话,便被骆颜伸手拦了下来。

“呵呵,我还以为容姐姐坐在里面呢,原来不是啊?”,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骆颜,此时如遇温风,不畏不惧起来。

一旁的喜儿听了,不禁也昂起了头,瞪着眼睛看着容瑶。

“你……”,容瑶指着站在自己面前骆颜,气的浑身发抖,深更半夜的,骆颜一副女鬼模样,加上自己身边没带个丫鬟,气势自然弱了几分。随即,一瞪骆颜,转身离去。

看着走远的容瑶,骆颜心中松了口气,可是压在自己胸腔的,却是满满的烦闷。

他终还是娶了别人。

夜半,骆颜头痛欲裂,可却又睁不开眼睛,浑身发冷,她想叫喜儿,却又喊不出声儿来。有那么一瞬,她觉得翠竹轩的门被谁打开,又被谁轻轻掩上,随即,木榻一陷,一股暖意袭来,浑身上下没有了一丝的冷意。

本该伤心,可是,这夜,骆颜睡得却格外香。

次日醒来,骆颜翻身下床,喜儿还没有来,屋内空荡荡的,走到铜镜前,不禁被自己吓了一跳。

苍白的容颜,哪里还是上次铜镜中的那个容光焕发的自己。骆颜急忙拿起桌上的胭脂,捏起点在脸上,下一秒,却停住,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苍白无力,甚至于到了可笑的地步。

韩修,是你的无情,是你的忘恩负义,让自己彻底清醒的。

她相信,没有韩修,自己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坚强的活着,为了爹爹。

想着想着,骆颜将脸上的胭脂抹匀,刷上一层一层好看的胭脂,拿起木梳,给自己梳了个简单清爽的发髻,剩下的头发全部散在脑后,又挑了套干净的素白萝裙。

铜镜里的她,宛若天仙,有如不食人间。

可是,有那么一瞬,她的心还在隐隐作痛。

这时,喜儿轻轻推门而入,看到骆颜后,手上端着的水盆差点掉到地上。

“小姐,您怎么起这么早?”

骆颜莞尔一笑,走到木榻边,“喜儿,今天太阳好吗?”

还未等喜儿回答,门外响起一声尖锐的声音,“圣旨到~”

骆颜带着喜儿,不紧不慢的走出翠竹轩,魏公公一脸喜色地负手侯在门外。

骆颜走到魏公公面前,对魏公公行了行礼,便带着喜儿跪倒在地上。

魏公公则扯着公鸭嗓,不徐不疾,“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殷离为国殒命,朕深感哀伤,其女殷骆颜年纪尚小,靖王也至今未娶,朕思虑再三,赐婚~”

地上的殷骆颜紧紧的咬住牙床,因攥紧拳头而发白的指骨,让跪在身后的喜儿冒了身冷汗。

骆颜努力让自己笑着,起身领旨谢恩。她感谢韩修让自己清醒,也感谢韩修让自己看清了真相。

韩修,这就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手段?太狠了,随便一道圣旨就将自己许配给了别人,毫不留情。

“姐姐还是来晚了呢。”

说话之人,一身精美的华袍,傲人的身材,小巧精致的脸蛋,甜腻诱人的嗓音。说着,便带着身旁也穿着不菲的丫鬟,走到骆颜身旁。

“有劳魏公公了。”来人先是朝着魏公公点了点头,魏公公惶恐地行了个大礼,慢慢退了出去。

女人转身,拉起骆颜的手,不禁手指一颤,“妹妹的手怎么这般凉?”

骆颜抽回自己的手,“不知姐姐是?”

女人先是一惊,眼中闪过一丝不满,随即又笑容灿烂,“既然妹妹现在还叫我声姐姐,我也就不与妹妹见外了,我叫灵真,来自蛮族,昨天刚嫁到这里。”

骆颜一听,想起昨晚那顶红轿子,恍然大悟,原来,韩修娶的竟是她!只是,为何是个蛮族女子?

骆颜一笑,并未说话,灵真一时有些尴尬,眼中闪过一丝不满,随即,却又笑容满面,“妹妹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姐姐站这么久有点累了。”

刚回过神儿的骆颜,“姐姐请进。”

随即,一行人便进了翠竹轩?

茶香飘飘,灵真微珉了口茶水,轻轻蹙着眉头,放下茶杯,四下里打量着翠竹轩内的装饰。

“姐姐来的唐突,并未备礼品,还请妹妹不要怪罪姐姐。”

“姐姐多虑了,妹妹从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骆颜心中很不是滋味,现在她只想自己待一会儿,不成想这女人偏进了翠竹轩,偏找着话题跟自己聊,骆颜只好笑脸相迎。谁让韩修娶得是她,皇后。

“妹妹过的倒是清心,屋里这些稀罕玩意都是皇上送的吧?看来妹妹可是很受宠埃”

灵真话中的醋意愈发浓烈,三言两语便让骆颜明白过来,这个女人既然能在大婚之后不继续温存,特地跑到自己这定没什么好事儿。

莫不是新婚之夜不如意?

“妹妹竟忘了向姐姐道贺,新婚一定很幸福吧?”

骆颜说完,灵真脸上闪过的一丝哀愁,真真切切地被骆颜看到了,再极力的掩饰,也是徒劳。倒更让骆颜坚信,她的这个皇后,当的并不如意。

韩修,此时的你也一定不好受吧?

“多谢妹妹,姐姐很幸福,皇上真是一时见不到我就想我,昨晚也是让我受了很多苦呢。”灵真说着,脸上却是无法掩饰的不自在,“这时辰,皇上怕是已经下了早朝,姐姐就不能再在你这耽搁了,下次再来看望妹妹。”

说完,身旁的丫鬟便把灵真扶了起来,骆颜松了口气,行了行礼,不一会儿,那俩人便离开了翠竹轩。

喜儿凑到骆颜身旁,不停地抱怨着,“那日听说的蛮族王爷,原来不是来挑选妻妾的,感情是嫁进来了个皇后!可是,她哪里比得上咱们小姐了,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段没身段的”

“喜儿!”骆颜打断喜儿的话,“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她是西楚的皇后,一日身处西楚,就得一日敬她为后,知道了吗?”

“是,小姐。”喜儿恭顺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她的这个主子,同以前似乎已经大不一样了呢。

韩修派魏公公传来圣旨后,整个西楚皇都似乎都知道,皇帝赐婚,将自己的宠妻赐给了靖王爷。百人听闻,百口续传,说什么都有。

一说,靖王出言得罪了皇帝,皇帝一气之下杖责了靖王,过后一直心怀惭愧,故下旨给靖王赐了婚。二说,靖王一直喜欢着皇帝的宠妻,皇帝拿他的这个弟弟无法,只好赐了婚……

这些天里来,骆颜一直待在翠竹轩没有出门,只有喜儿不断地跑来说着最近外面发生的一些新鲜事儿,哄着骆颜开心。

喜儿将这些传闻一一说给骆颜听到时候,脸上时而震怒,时而坦然。骆颜听后,只有苦涩一笑,她又能被谁怜悯?

住在翠竹轩等待与靖王大婚的这些时日,韩修一次也没有来过,而骆颜此时心中恨的,也就只有韩修了。被人当做颗棋子骗了一年又一年,没有爹爹殷离的死,韩修凭什么能安稳地坐上宝位?

这段时间,骆颜已经彻底地看透了。她想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由别人摆布,不能再无底线地包容别人,越多的包容,换来的不是别人的真心,而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骆颜突然想起那晚,韩修逼着自己说出灵的下落的时候,神情激动,或许自己的爹爹当初真的为了先皇建立了灵。如今先皇已死,作为新皇的韩修,自然一心想得到灵的权利,这可是他为了稳固自己江山的最好办法。

可是,她骆颜又怎能将爹爹唯一的心血,白白拱手送给自己的杀父仇人呢!

可是,如今爹爹已经不在人世,该怎么找回灵呢?

骆颜想起飞鸽传书,或许,这是能帮她找到灵的唯一办法。

这日,骆颜让喜儿找了些文房四宝,亲自撰写,唤来信鸽,将信绑好,成败在此一举,骆颜放飞信鸽,仿佛心也随着信鸽飞远。

明天就是与靖王大婚的日子了,翠竹轩内似乎有了些不同以往的气氛。下午,靖王府就已经派人送来了骆颜的喜服及一些饰品。

慵懒地躺在藤椅上的骆颜,抬了抬眼皮,看了看喜儿手中的喜服,心里有些不悦,遂又闭上眼睛,继续寐去。

喜儿也十分识趣,她知道主子现在一定不想看到这些东西,便只好把喜服搁的远远的,省的主子看到了闹心。

暮色渐渐降临,骆颜在喜儿的服侍下早早睡去。明天的大婚她并不放在眼里,她等的就只有那只信鸽了,信鸽一来,等同于跟东月取得了联系,只要拿到了灵的权利,杀父之仇,她殷骆颜是报定了!

翠竹轩的主室内,安静的有些过分,骆颜沉沉地睡去,连呼吸都出奇的安稳。

这时,一声‘吱呀’,翠竹轩的门被打开,随即一抹黑影窜进了骆颜的房间。木榻一软,骆颜在梦中觉得有人正紧抱着自己,时不时的用手摸着自己的头发。

她做这个梦,已经不止一次了,可每次都很奇怪,却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骆颜闭着眼睛,不想去想太多,唯一能让她感到放松的,就只有夜晚了。她往木榻上的人的怀中缩了缩,不是嗯呀几声儿,榻上的人儿惊觉,反手将骆颜抱得更紧了。

夜半,骆颜觉得身下渐渐冷了起来,一时竟被冻醒。身上的感觉渐渐回来,她蓦地睁开眼睛,此时此刻的她,分明感觉自己正在被人抱着,不对,这怀抱怎么跟她梦中的那个怀抱这么像?

骆颜轻轻挪动身子,找了个方便的角度,打算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看这胆大包天的色贼究竟是谁。可是,就在骆颜顺着月光往枕旁看时,木榻一弹,那色贼竟翻身下了榻。

“你是谁!”紧接着也起身的骆颜,看着站在地上的一抹模糊的轮廓,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惊恐。

高大的身材,似乎很是纤瘦,看不清的面庞,在黑暗中竟也能隐约看到轮廓,是个男人!

骆颜见着色贼并不回答自己,“你究竟是谁?这里是皇宫禁地,岂能是你说进就进的地儿,你可知道我就是靖王妃?竟然胆敢上我的床!”

男人似乎转过身,朝着木榻走来,俯身将脸凑到骆颜面前,“瞧仔细了,我是谁。”

骆颜一惊,连忙抱着被子缩到了床角,男人见状,邪魅一笑,“给你机会了,是你不看的。”

“你……”骆颜无奈,世上怎会有这么无耻的色贼,占人便宜,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

可是,现在骆颜已经不是以前的骆颜了。她甩开手中的被子,一个翻身,侧掌,直逼色贼。这时的骆颜,心中其实还是后悔的,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跟着爹爹好好习武,不然现在也不会被一个色贼给占去便宜。

她的这点三脚猫功夫,实在是让骆颜为自己捏了把汗。

只见男人一个漂亮的转身,闪到骆颜身旁,一把抓过骆颜的胳膊,拉入怀中。骆颜见状,连忙挣脱色贼,见势抬起右腿,使出全身力气,向色贼的胯下踢去。

男人似乎被骆颜的这个动作吓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骆颜的身后,将骆颜死死地抱在怀里。彻底被禁锢住的骆颜,已经没了还手的能力,只好使劲的挣扎。

“别白费力气了,你这点三脚猫功夫,还难不住我。”男人又是邪魅的一笑,手上的力道不禁又大了几分。

“你放开我!死淫贼!”

“……”

男人似乎很久没有回话,骆颜挣扎的也有些累了,随即,男人抱着骆颜一个飞旋,双双落在了被子上,被压在身下的骆颜,惊恐不已。

这淫贼究竟要做什么!靖王,不是我对不起你,我都是被逼的。

直到这时,骆颜才看清男人的脸,俊挺的眉峰,如刀削般的脸颊,整张脸看起来邪魅无比。骆颜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看够了没有?”说话间,男人的气息扑向骆颜的脸颊,使得骆颜一个颤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幽深的瞳眸,骆颜被深深地吸引着,好在脑海中还有那么一丝理智拉着她,“我警告你你最好放开我,我是靖王妃,靖王他饶不了你的!”

男人大笑一声儿,“你就这么自信?靖王他会找我算账?”

骆颜瞳眸一暗淡,是啊,靖王也是被逼赐婚的,那个打小没见过几面的靖王,冷若冰霜,他是不会喜欢自己的。

看着骆颜一阵儿沉默,男人不觉好笑起来,“怎么不说话?”

瞳眸中闪过一丝戾气,“我是靖王妃,我不能做对不起靖王的事儿,你最好放开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骆颜的话似乎很管用,男人一贯的邪魅一笑后,甩开骆颜的手,起身离去。骆颜伸手将身下的被子拉到身上,他究竟是谁?

不知不觉,骆颜沉沉睡去,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却一直盘旋在脑海中。

次日,靖王府的花轿已经早早地候在了翠竹轩外,喜儿扶着穿戴整齐了骆颜走了出来,丝竹音乐响起,骆颜有些难过。爹爹,这次女儿真的是要嫁人了。

一路上,骆颜都无暇顾及路上的风景,更没有注意到早已经等候在城门外,同样穿着一身喜服前来迎队的靖王。

一直出了皇城,到了靖王府外,才有丫鬟在旁边提醒,骆颜被丫鬟扶着下了轿子,靖王府外聚满了百姓,纷纷喝彩,纷纷向着靖王道喜。

虽然蒙着红盖头的骆颜看不到实景,但却能感觉到,靖王府今儿个很是热闹,由此看出靖王在百姓中的口碑算是不错的,还有,他的声音也很好听。

一路上,骆颜被丫鬟带到了主堂,牵着红彩头那头的靖王,看起来似乎很是平静,骆颜有些失落,他竟同自己一样,对着这场赐婚并不满意吧?

按着礼节,匆匆拜了堂,便又在丫鬟的搀扶下,拐过后院,直接进了婚房。待丫鬟们退到门外时,骆颜小心翼翼地摘下红盖头,一时间,竟被婚房惊住了,豪华精致的床榻,满屋子都是金玉器皿,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如同胳膊粗的龙凤喜烛,将整间屋子照的红央央的。

打量完一番后,便听到门外丫鬟们的问好声儿,骆颜急忙将,手中的红盖头重新盖到头上。稳健的脚步声过后,骆颜的红盖头就被粗鲁地掀掉。

骆颜顺势抬头,不由得一震,看到的却是一副很熟悉的面孔,“是你!”骆颜说着,站了起来。

靖王冰冷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骆颜,“呵呵,你就这么对待靖王爷?”

“堂堂西楚靖王爷,夜半闯入女子房间,传出去也不怕百姓笑话。”骆颜的一顿冷嘲热讽,让韩彬的脸色愈发难看。

“殷骆颜,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人了,我是你的夫君,你给我放尊重点!”靖王韩彬捏着骆颜的胳膊,一字一句地十分冰冷,“别忘了,昨天的你还是皇帝的宠妻!”

“够了!”骆颜听完,怒瞪着韩彬。

韩彬邪魅一笑,“怎么?不高兴了?再怎么不高兴,你也就是个被抛弃的宠妻,能当我靖王的王妃,算是你的福气!”

殷骆颜一把甩开韩彬的手,她怎么给忘了,他们都是一家人,狠毒,无情都是一样的,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对任何一个人抱有奢望了,她不能再傻下去了,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她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受伤害了!

“我不要你的施舍,你放过我!”殷骆颜不死心,她不信自己的命运不会发生改变。

“放了你?皇上那我怎么交代?你最好乖乖的给我待在这里,哪里也别想去,否则,我会让你过的很惨!”韩彬怒瞪着骆颜,他就不信这个女人能有什么通天的能耐。

随即,韩彬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弯腰抱起骆颜,几步迈到床榻,不管骆颜怎么挣扎,一个俯身就将骆颜压在身下。

身体的燥热让韩彬渐渐迷离,身下的骆颜像只兔子般的挣扎,倒给韩彬多增添了几分情趣。为了制住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殷骆颜的双手,只好抬手将她的手钳制在头顶。

从嘴唇、脖子到身体,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慢慢交给了韩彬。骆颜眼睛里噙着泪水,她想要的新婚,如今竟感觉到了羞辱。恍惚间,身下传来的一阵儿剧痛,让骆颜浑身都开始痉挛起来,韩彬进入了她的身体,如猛兽般,不停地折磨着她。

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骆颜,身上被韩彬折腾的没了一丝的力气,痛不欲生的感觉,让骆颜几次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韩彬还在骆颜身上继续用着功。

“呃呃……王爷,请你……碍…离开我的身体……”骆颜语无伦次着。

可是,正钳制着她的韩彬,此刻似乎没有听到骆颜的恳求,一门心思都在征服着骆颜。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到身体一凉的骆颜,拽住身下的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缩在床角。韩彬起身,穿好衣服,看着床榻里面的骆颜,不屑的一瞥,“没用!”

骆颜看着韩彬的背影,身下的疼痛开始铺天盖地的袭来,黑暗中的人幽幽开口,“看来你在宫中的这几年过的也不怎样嘛,哼!”

说完,开门离去。

韩彬的影子在烛灯下被拖得很长,开门的那一刻,骆颜分明看到了他嘴角的那抹不屑。你说的没错,在宫中的那几年韩修从来都没碰过自己。骆颜想着,眸中的神色又暗淡了几分,看来,自己还真的是颗棋子。

身下的疼痛开始铺天盖地袭来,骆颜扯开被子的一角,身体上密密麻麻的红印子,几乎没一处好地方。又扯过衣服,慢慢穿上,颤抖着双腿走到宽大的铜镜面前,还好,脖子上并没有吻痕,可以正常穿衣服了。

骆颜一夜未眠,虽然身体真的很疲惫,可是她又怎么能睡得着。

第二天,是进宫的日子。

丫鬟早早的把新衣服送来,骆颜看着这个眼生的小丫鬟,不禁想到了翠竹轩的喜儿,“怎么是你,喜儿呢?”

眼前的这个小丫鬟,在骆颜看来,似乎与别的丫鬟不同,清凉的眼睛炯炯有神,丫鬟似乎明白了骆颜的意思,“王妃,按宫中的规矩,宫女是不能随便带出宫的。”

骆颜虽表示理解,可是她记得昨天她明明带着喜儿进了靖王府啊,“喜儿现在在哪?”

丫鬟不徐不急,“自然是回了宫的,王妃。”

骆颜转头,通过铜镜看着身后的丫鬟,她的眉眼中哪里还有那些训练有素的丫鬟的半分神情,坚定、有神韵,心中不免开始打着鼓。

“你叫什么名字?”骆颜看着恭敬站在一旁的丫鬟,警戒了起来,她已经被人背叛过一次了,她不会再傻下去,中奸人的计谋。

“奴婢是青锁,王妃。”

“青锁,你下去吧。”骆颜转头看着青锁,一直保持着平静面容的青锁,听到骆颜的话后,面上有了不易被察觉的一丝丝震惊,可是,这些细小的变化又怎能逃过骆颜的眼睛。

青锁喏了一声儿,踱着小碎步轻掩上门。

骆颜起身,拿过青锁送来的新衣服,华贵,精美,可是她不喜欢,这里的一切东西都不是她想要的。

检查衣服并没有多大问题,骆颜走到镜子前将衣服换好,随即又给自己梳了个简单又不失礼节的发型,一切收拾妥当,便将青锁唤了进来。

一进门的青锁,看到骆颜竟然自己都收拾了妥当,“王妃,这些事情以后就交给我们去做好了。”

骆颜没有回答,精致走到青锁面前,“靖王爷今天也要进宫吗?”

“禀王妃,王爷一个时辰前已经进宫了,嘱托王妃您抓紧时间,若是晚了皇上那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你有把你家王爷的话及时的告诉我么?现在这个时辰了,才跟我说?”骆颜有些不满,不,她是对靖王府里的一切都感到不满。刚才算是青锁这个丫鬟倒霉,谁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就是不满意。

青锁一听,‘扑通’一声儿跪在骆颜的脚边,“是青锁的错,青锁该死,请王妃责罚!”

骆颜紧紧蹙着眉头,莽莽撞撞的丫鬟,自己也没有偏要责怪她的意思,至于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么!骆颜一时有些慌乱,韩彬派来的人,她不知道底细,自然对人有所警惕,何况青锁这丫鬟还是个古灵精怪,怎能叫她不得不防?

骆颜弯腰,将青锁扶了起来,“多大的事儿,别动不动就知道跪,以后在我面前就把这些俗礼省了吧。”

“王妃……”青锁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骆颜,似乎对骆颜这番话很是受宠若惊。

“走吧,别误了时辰。”骆颜说完,便不管青锁,径自一个先走了,青锁只小跑着跟在骆颜身后。

刚出房门的骆颜,就被靖王府内华丽的格局给震撼到了,简直比东月还壮观,这还仅仅只是皇城下的一座王爷府,飞檐琉璃瓦,漆金画壁,清湖长廊,简直让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靖王府,果然别有洞天。可骆颜一想到昨晚的韩彬,将自己蹂躏的到现在身子还十分的酸楚,便就给韩彬扣上了个衣冠禽兽的帽子。

可惜了这些美景。

一辆大气华贵的马车不知在府外候了多长时间,骆颜在青锁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还别说,这马车行起路来,倒是挺平稳的,坐在车内的骆颜,基本上感觉不到太大的颠簸。或许坐着马车的骆颜感觉太舒服,渐渐的便打起了瞌睡。

不知行了多久的路,骆颜被青锁轻轻唤醒,骆颜掀起车帘,发现已经到了宫门外。身体还是十分疲惫,若不是这些多余的礼节束缚,大概她现在还在睡梦中呢。

下了马车,和青锁俩人进了皇宫。骆颜对皇宫很熟悉,打小就跟着爹爹常来这里,稍微大点后,因为韩修,便就一直住在翠竹轩。时年境迁,什么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当初一心把西楚皇宫当做自己的家骆颜,此时却已经恨透了这里。她发誓,过了今天,她不会再回到这里。

特地派来接靖王妃的几名宫女走到骆颜面前,行过大礼并说明来意后,便引着骆颜直奔太后的俞贵殿。

骆颜有些奇怪,今儿宫中路上的宫女太监出奇的多。这时,从身后传来一道令骆颜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王妃,请留步。”

骆颜转身,果然是喜儿,面色有些难看的喜儿,一看到骆颜,明显的十分激动。但当着这么多的宫女面前,却又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只好站在那里憋屈着。

“喜儿,快过来。”看到喜儿的骆颜也是十分的高兴,翠竹轩离这里很远,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见喜儿,犹如见到亲人般,心中油生出股莫名的亲切感。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嫁到了靖王府,做了靖王妃,那么喜儿自然也就不会再待在翠竹轩了,瞧着这张小脸,哪还有当日的半点神采啊,看来是吃了不少的苦。

喜儿小跑到骆颜身边,一旁的青锁似乎本能地往骆颜身前挡了挡,骆颜见此,故意绕过青锁,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喜儿身边,“你怎么在这里?”

“小姐走后,喜儿就被派到了醒竹轩,伺候容主子,可是喜儿还是每隔几天就去清扫一边翠竹轩的。”喜儿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骆颜看的出来。

只是……

“容主子,是容瑶吗?你怎么被派去那里了?”骆颜一听,心知是容瑶,恐怕自己这么一走,容瑶自然心有怨气,可见喜儿近来的日子并不好过。

喜儿点了点头,有些哽咽,却又没有再说什么,恍惚间似是想起什么重要事情,连忙从袖子中拿出个香袋,塞到骆颜手中。

骆颜看着手中这只湖青色的香袋,满腹狐疑,喜儿看了眼骆颜身后那些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的那些宫女,“小姐,这是喜儿的一番心意,务必请小姐好好珍藏,喜儿会想您的。”

喜儿退后几步,看着骆颜依旧一副不解的模样,侧过脸对骆颜做了个口形,骆颜看后,蓦地瞪大双眼,本快停止心跳的一颗心,立马扑通扑通地鲜活了起来。

喜儿对骆颜行了行礼,不一会儿便走远。之后,骆颜便进了俞贵殿。

当年骆颜的爹殷离在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宫中上上下下基本也都听过殷骆颜的大名,而西楚的太后,自然对他们西楚有大帮助的骆颜,十分喜爱。

刚来俞贵殿的骆颜,一眼便看到了韩彬,以及坐在不远处的灵真,但独独没见到韩修本人。骆颜长舒一口气,他不来也好,她还怕自己到时候控制不好情绪,有失大雅呢。韩修,我谢你。

韩彬一把把走到自己身边的骆颜拉入怀中,骆颜知道韩彬是为了要在太后面前演戏,才这么做,故没有做反抗。不禁失笑一声儿,既然你喜欢演,大不了我陪你一起。

自此,俩人便在太后面前好好的演了场戏,骆颜倒没什么,她虽然讨厌韩彬,但却十分的配合。因为,她还看到坐在一旁的灵真,脸色十分的不好,一会儿黑一会儿青的,分明就是妒忌。

骆颜对着灵真不时地笑一笑,她这么做,在一脸满足笑容的太后眼里,是家人间的和睦。

她殷骆颜不是傻子,太后,韩彬,灵真,都是西楚皇室中人,是与她不共戴天的仇人,这笔账,她会慢慢的跟这帮人算。

骆颜辛苦地陪着韩彬演了出好戏,好在今天的重要人物也深陷其中,在踏出宫门的那刻,如释重负。

韩彬并没有与自己一起回府,骆颜觉得十分庆幸,不想见的人没有出现,其余人也没有多刁难自己。

马车不停地有着,骆颜有些心神不宁,心中一直梗着把刀,马车有些颠簸,骆颜心知离靖王府已经不远了,伸手摸着袖子里的那只香袋,硬硬的。

她依然十分清楚地记得喜儿对自己做的口型:灰色鸽子。

是她那天放走的那只信鸽,喜儿故意用口型告诉自己,显然她清楚这只鸽子对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描述鸽子的颜色,证明喜儿还没有拆看信的内容。喜儿,你可知道,你帮了我大忙!

不久,马车果然停在了靖王府外,骆颜不等青锁上来扶,就提着裙摆自己往府里走。

骆颜是最讨厌宫里的这些俗套礼节了,更受不了那些妃子去哪手都得递给个人扶着,又不是软骨头。或许骆颜本就来自东月,自小也没有这么多规矩,固然十分不喜欢。从前那么多年,若不是不想在韩修面前失了分寸,才不会次次忍着,受尽欺辱。

如今她看透了,自由了,她曾发过誓,她是东月的殷骆颜,不是西楚的殷骆颜。

骆颜疾步回到房间,将青锁吩咐了下去,从袖子中掏出那只香袋,拆开一看,各种香草里果然藏着个被卷着的信纸。

取出,摊开来看,果然来自东月。信上明白的表示东月此后定与西楚势不两立,并催促骆颜速回东月,与长老们共同商议权位和灵的事宜。

骆颜注意到灵这一字眼,果然应了自己心中所想。看来,爹爹出事,东月无主,灵的权利至今无人接管,她身为殷离的唯一女儿,接管东月和灵,自然理所应当。

骆颜莞尔一笑,韩修,我不会放过你!

拿过纸笔,将东月的问题和灵的接管问题一一吩咐写下,晾干,卷好。一声哨响,不多时,一只信鸽便飞出了靖王府,直奔东月。

一气呵成做完这些事情的骆颜,彻底地摊在了椅子上,如释重负。心中怀念起幼时与爹爹在一起的时光,美好,幸福。

可是,物是人非,她现在面临最关键的问题,就是顺利的接管东月和灵。这关乎着她的复仇大计。

是夜,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骆颜蓦地睁开眼睛,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翻身躲到床榻里面去。

韩彬,你休想再碰我一下。

可是,过了很长时间,骆颜也没有看到韩彬进来,一时有些好奇,从被子里跳出来。

不好,有毒!

鲜红色的烟雾自门缝飘进来,待骆颜伸手捂住口鼻时,却为时已晚。一阵晕眩,便没了知觉。

韩彬,你好卑鄙!

再醒来时,骆颜却躺在一张干净的木床上,窗外的吵嚷声不绝于耳。骆颜皱着眉头支起身子。

“死丫头,好没良心!”

一浑厚的声音在骆颜耳边想起,回头一看,差点叫了出来。

“师父!”骆颜跳下床,跑到玄鹤子身边,扯着他的衣衫,像多年前一样。

玄鹤子收起手中的墨扇,朝着骆颜的脑袋就是一顿猛敲,这是玄鹤子一贯惩罚骆颜的小动作。

受罚的骆颜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咯咯咯咯的笑着,她的这个师父,总喜欢故弄玄虚的吓唬自己,却从来都不舍得真打自己一下。

“臭丫头,嫁人了都不通知师父一声儿,来来来,带我喝你喜酒去!”玄鹤子发着小孩子脾气。

骆颜一听,脸色有些难看,玄鹤子观察到骆颜的微小变化,心知他的这个徒儿定是为了失去父亲而伤心难过。

转而又拿骆颜来着玩笑,“不知道那靖王张啥样,有没有你风流倜傥的师父好看?”

骆颜头上飘出许多黑线。她的这个师父还是一贯的口无遮拦,想说什么说什么,还专挑自己的痛处。

玄鹤子看着骆颜的反应,额头上渗出一层汗珠,莫非自己又说错话了?这孩子在西楚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看起来这般憔悴?

“师父,都是徒儿不好,当初没有好好跟你学毒,徒儿知错,但是,从今天开始,师父能不能重新教徒儿学毒?”骆颜一本正经地看着玄鹤子。

玄鹤子的毒不仅在东月,更是在整个江湖上独一无二,堪称一绝。年近半百的岁数,却拥有着张不老神颜,健硕的体格,丝毫看不出这是个半百的老人。

“臭丫头,终于开窍了!”玄鹤子抬起扇子敲着骆颜的脑袋,“为师昨晚用了一点蛇胆香就迷晕了你,你说你之前都在为师这学了些什么?”

骆颜惭愧的低着头,喃喃着,“若你当初不花天酒地,今天我还能被别人欺负么……”

玄鹤子将头一歪,把骆颜方才的话听了个大概,“什么?被人欺负?说,这江湖上哪个不长眼的龟孙儿,敢欺负我玄鹤子的徒儿!”

“怎么会有人欺负我呢,师父你想多了,呵呵。”骆颜强掩着难色,笑着看着玄鹤子,早就对骆颜的小心思通透的玄鹤子,此时却一笑而过。

除了殷离,就数自己最了解她的这个徒儿了,再难过的事情都不肯说,坚强的外表,柔软的心。

“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要跟着为师我好好学,心无旁骛,你能做到吗?”玄鹤子打开折扇,一本正经的看着骆颜。

“徒儿会好好听从师父的话!”随即,骆颜立马答应,她知道,她的师父最疼爱的就是她了。

玄鹤子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支通透的白玉萧来,“拿好了,跟师父走!”

骆颜接过这精致的白玉萧,不明所以然的看着玄鹤子。玄鹤子单手抱着娇小的骆颜,跃身翻上屋檐,而后又一个转身,二人便消失了个没影儿。

再回神儿之时,俩人已经来到了个崖谷之中,四周茂密的丛林,古老蜿蜒的树干一节连着一节,甚是惊悚,偶尔几处枝干上盘着几条颜色不一的毒蛇。

“师父,你带我来这个鬼地方干嘛?”骆颜躲到玄鹤子身后,有些害怕。

玄鹤子摇着手中的折扇,“在东月这种地方多了去了,怎么今儿个你倒怕起来了?”

骆颜已经又多年没有再回东月了,再看看眼前的景象,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确实,师父说的没错,这种地方在东月可谓是随处可见,确实不足为奇。

大概是自己养尊处优惯了,住在西楚的皇宫中,出门有人搀着,睡觉有人陪着,就连方便一下也有人伺候着。现在让她再过上在东月的那种不羁的日子,她倒还真不习惯。

“徒儿不怕!”,玄鹤子听后,邪魅一笑,“跟我来。”

二人相伴穿梭在崖谷中,草丛中千奇百怪的毒物随处可见,每走一步,脚下就能蹿出几只毒蜘蛛来。骆颜只紧紧地跟在玄鹤子身后,她确实是害怕这些东西。

越往里走,林子就愈发茂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十分隐蔽的洞穴映入眼前,玄鹤子指着这个洞穴,示意给骆颜看。骆颜四处打量了半天,也看不出这地方是个洞穴,除了草藤还是草藤,密密麻麻,根本就看不出个什么来。

玄鹤子有些无奈,让骆颜拿出刚才给他的那支白玉萧,“吹响它,你就知道了。”

骆颜很听话,乖乖的从袖子中掏出白玉萧,她很熟悉,在东月,她最擅长萧笛之类的乐器了。所以,区区一支萧,是难不倒她的。

一首悦耳的《金蛇狂舞》便被骆颜吹奏了起来,箫声回荡,原本紧密的崖谷,此刻却显得十分空旷,婉转的箫声像四下里散去,充斥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玄鹤子摇着折扇,在身后的树上欠了欠身,微眯着双眼,似乎很享受着这一切。

可是,还未等骆颜吹完,面前的草藤突然间剧烈的抖动了起来,骆颜慢慢停下,就这么一瞬间,玄鹤子一把把骆颜抱起,飞到空中。

草藤遮盖的地方‘轰’的一声儿被炸开,一条深深的洞穴赫然的显现出来。骆颜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师父说的果然没错,这里真的又一个洞穴。

而且……

下一秒出现的景象,更是让骆颜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一条足足有棵树粗的大蟒蛇从洞中跑出,张着的血盆大口,骆颜看着,应该都有两个水缸宽了。

“送你的礼物,喜欢不?”玄鹤子抱着骆颜,转身飞到一颗树上。

“礼物?师父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送人礼物哪有送这么恐怖的东西的啊!”骆颜简直是不敢相信玄鹤子的话,他送的这是礼物呢,还是送自己归西呢!

“你可别小瞧它,它可是能精通人性的,它只认主人,不信你再吹个试试?”

骆颜将信将疑的再次拿起白玉萧,轻轻的吹完刚才未吹完的曲子,果然,树下的那头红色巨蟒慢慢爬到一颗树干上,安安静静。

骆颜觉得十分有趣,转头看着玄鹤子,“它能听懂我说话吗?”

玄鹤子一歪脑袋,“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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