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后醒来,陌生男人正在脱我的衣服

唔……头好疼!

整个身体,像是被碾压过一样……

姚曳努力地撑开眼皮,迷迷糊糊中,看到的竟是一个肥头大耳、双目赤红的男人,正向她靠近。

她猛地一个激灵,陡然瞪大了双眼,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看错!

姚曳顾不上多想,急忙起身,从床上逃开。

她惊魂未定地粗喘了几口气。

男人愣了愣,不曾想过她竟会突然醒来。

明明下足了迷药的啊……

他神色一滞,伸手就冲着她抓去,赘肉横飞的脸上,挂满了淫荡的笑意:“美人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姚曳没工夫搭理他的问题,她死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这是哪儿?”

“美人儿,这里可是花满楼!京城的第一大青楼啊!爷方才见你晕倒了,便好心将你捡了来,原是想给你找个谋生的地儿,可是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勾引爷……”猥琐男人脸上的笑容,越发不堪,差点没让姚曳嫌恶得吐出来。

姚曳愤愤地瞪向对面的男人。

她是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怎么可能勾引这头猪!

还记得,意识里的最后一刻,是那红色的xxxx牌轿车,撞在了她的身上,然后……

再次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红木的雕花大床,粉色的帘蔓,金黄的铜镜,还有带着檀香的桌椅……

陌生又古朴的房间,让她的心狂跳了起来。

一时间,她也顾不得那个胡言乱语的男人,而是捂着自己的心口,狠狠地吸了口气。

他刚刚说什么?

青楼?

青楼!

怎么会有青楼?

这里根本不是她所在的那个世界!

“我……这是……穿越了?”姚曳一下子愣是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低喃了一句。

却不想被对面的男人听了去,有些茫然地凝视着她,“什么?什么穿越?”

姚曳胡乱飞舞的思绪,一下子又被拉了回来。

完全无视了他的问题,只是一脸恨恨地瞪向他,越想越憋屈。

人家姑娘穿越的时候,都有三千美男为其争宠。

凭什么她却醒在青楼,还差点被这样一个又丑又肥的土肥圆给玷污了?

果然小说和电视是不可信的!

姚曳左顾右盼地打量起了这个房间,视线触及妆台上的剪子,顿时恶向胆边生。

姚曳的眼波一转,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这色中饿鬼,既然这么不要脸地染指本姑娘,那就等着变真鬼吧……

她故意放慢步速,朝着妆台方向挪去。

男人却以为她是妥协了,腾地一下跑到了她身边。

他一脸奸计得逞的笑说:“美人,你就乖乖从了爷吧!哈哈哈……”

姚曳迅速抓过剪子,朝着男人的胸前刺去……

估计是因为刚穿越过来,加上之前的迷药,这幅身子还没完全适应自己。

突然,姚曳有点晕,手晃了一下。

走偏的剪刀,只划破了男人的衣衫,而未伤他分毫。

姚曳心里一个咯噔,神智也瞬间清明了。

完了!

“你这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登时大怒,扬起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姚曳仗着自己身材小巧灵活,趁着这当口,迅速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奔去。

老娘拼了!死就死吧!

“来人啊!给我把刚刚从这儿跑出去的小贱人抓回来!要是抓不到,你们也给我等着死吧!”男人站在门口,狠狠地啐了一口,将手下几个打手也迁怒了个遍。

眼见后面追赶的人,已经要抓到她的衣角。

姚曳使出吃奶的劲儿,在花满楼的大堂里,左逃右窜的冲撞着挡路的人。

酒气汗味儿、胭脂味儿,不断地钻入姚曳鼻间。

她难耐地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抬手揉揉被摧残的鼻子,就稳稳撞进一个陌生的怀抱。

“对……咕……”清淡的青竹香气,冲淡了之前的恶心不适。

吞了口口水,姚曳怔在了抬头的瞬间。

白衣墨发,棱角分明的下巴,摄人心魄的桃花眼……

尽管戴着半张白玉面具,但是这货也绝对是个身材好,卖相好的,极品美男!

淡漠的扫了一眼怀里怔怔发呆的女人,百里云开不悦的皱了皱眉。

刚要把她推开,就听到几步外,突如其来的叫喊,“她在那里!”

“天!”被拉回现实的姚曳,瞬间想起自己还在逃命。

她条件反射般的搂住眼前美男精实有力的腰,将他与自己对调了个方向,一头扎回他怀里。

姚曳把头埋在他胸口,“帮我……”

胸口因为她喷出的气息,而变得温热,百里云开微微皱眉。

他一把从腰间拽下姚曳的双手,用力推开。

被他眼中那抹冷色,吓得一怔,姚曳心知他这是不愿帮自己……

可是……难道自己真的要在那肥猪手里失身?

一想到刚才与那肥猪的“对垒”,姚曳倏地打了个寒颤。

她羽睫一扇,下一秒已经挽上男人的胳膊,眼神期期艾艾,大声哭喊:“相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被狐狸精迷了眼,休妻也就罢了,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怎么忍心听那狐狸精的话,把我扔在青楼?难道……难道你对我,就连一点点的恩情都没了吗?”

虽说背弃发妻的戏码,从来都是不间断在青楼里上演。

但什么也不阻止不了,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尤其,是这么一个貌若谪仙的公子和一个绝色美人……

果然,彩灯高悬,纱幔飞扬的花满楼里,满溢的丝竹之声,霎时停止。

只有些许在房中不知人间几何的娇呼,若隐若现的传来……

“啧,小娘子,你长得如此美艳,你相公不要你,就跟爷回家吧。爷定会好好待你的。”

“脸蛋不错,这身段,看起来也软的很呢……”

下流猥琐的调戏,开始不绝于耳。

男人们一边拥着怀里的娇人,一边肆意的打量着百里云开怀里的姚曳。

百里云开心中闪过一丝惊愕,微微挑起眉,打量着可怜巴巴的姚曳。

这个女人,倒是有点意思。

“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帮不帮我?”见他一言不发,姚曳秀眉紧蹙,偷偷抬头。

对上百里云开打量的目光,她心里一急,顾不得周围还围堵着打手,语气登时变得不善。

这个面瘫到无任何表情的男人,到底几个意思啊,会不会真的那么没风度,见死不救?

百里云开的眸光,扫过姚曳还攀在自己腕上的手。

他菲薄的唇,邪魅地扬了扬,“娘子说笑了,哪儿来的什么狐狸精,为夫不过带你出来游玩,你便又乱跑了,真是不懂事……”

诶!他这是肯帮她了!

姚曳才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百里云开的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她的发顶。

百里云开轻叹了一口气,似无奈似心疼地喃喃,“难道,今天又忘记喝药了吗?”

呃……啥?

姚曳才咧开的笑容,因为愕然,十分诡异的僵在脸上。

她不就是为了自保,信口胡诌了一下他们的关系吗?

要不要这么小气!有必要这么睚眦必报么!

“这么气度不凡的公子,竟然娶了个傻子啊!”

“就是啊,就算那傻子,长得再漂亮,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傻子的事实啊!”

“可不是,若是换了你这么个人模狗样的小崽子,必定是家里姬妾成群啊哈哈……”

去你妹的小傻子,去你全家的姬妾成群!

听到周围的调笑声,姚曳的眼角,狠狠地抽了两抽。

“奴家有乖乖喝药哦,相公,奴家的冰糖葫芦呢……”姚曳将男人的袖袍,攥得更紧了些。

姚曳嘟起嘴,朝着百里云开眨眨眼,“你说好好喝药,就带奴家去买的。”

混蛋!等老娘逃出虎口,再跟你算账!

锁住姚曳眼中的那抹急切,百里云开扫过她瞬息万变的表情,深不见底的墨瞳中,闪过一丝危险气息。

百里云开嘴角,微微扬了一下,“玩够了?这么快就要去买冰糖葫芦了?”

他生气了……

姚曳心里咯噔一下,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一时没了主意的姚曳,只好讪讪地点了点头。

“姑娘还是随我们回去的好,朱爷还在等着呢!”见两人僵持下来,朱三派来的打手,终于按捺不住,冲着姚曳开了口。

姚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心虚的瞥了一眼来人,又朝百里云开身上靠了靠。

“哟,原来是朱爷看上的人哪!”

“咦,她不是个傻子吗?怎么成了朱爷的人了?”说话的人被瞪了一眼,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在京城,谁不知道,花满楼有朝廷几大重臣撑腰?

逼良为娼的事虽然没有,可那位朱爷的手段也不是吹的!

但凡他想要的人,管她是良家妇女,还是有妇之夫,哪个到最后,不是被抢了来?

姚曳绝望的看了一眼一副无动于衷样子的百里云开,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既然这么低声下气,他都不给面子,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一把,自己跑路……

“我的娘子,什么时候,成了你们花满楼的人了?”百里云开突然拉住了姚曳恨恨甩开他袖袍的手,语气平和,甚至轻轻地扬了扬嘴角。

可字里行间的警告意味,却又是那么不容人忽视。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被拉住的姚曳一惊,听到他淡淡的声音,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了几下。

他肯帮她了!有救了!

不过,这害羞的感觉,是什么情况……

朱三的手下,不安地咽了口唾沫。

平常他们嚣张惯了,可不知为何,在这个人面前,他们的气焰,好像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他们只得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你说她是你娘子,她就是你娘子了吗?可有证据?”

本来才露喜色的姚曳,脸色一下铁青起来,什么叫可有证据?

怎么才算证据?脱光衣服OOXX给你们看?

啧……

古代人的下限,看起来也不怎么高。

姚曳的眼色暗了暗,以一敌众,她可没有妄想症!

自己跑不了不算,还搭进来一个……

百里云开勾唇一笑,大手拉着姚曳的袖袍,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带。

他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拂过她的发顶,移到她的后脑,轻轻地往前压了压。

百里云开俯身,盯着她的唇角,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唔……”姚曳的双眸,陡然睁大,瞳孔却是骤然紧缩。

一张小脸,登时成了红彤彤的一片,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如蜻蜓点水的一吻,稍纵即逝,感觉却依然停留在唇角。

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被亲了?

这是她的初吻……初吻啊!

“这就是证据。”百里云开轻蔑的瞥了一眼为首的打手,顺势把姚曳又往怀里拉了拉。

“我呸!”为首的打手,显然是被气炸了,“就这么亲了一下,你就是她男人了?他娘的,你看看在场的这些姑娘,哪个不是每天要被亲几百次的?”

“就是啊这位公子,你就算当着咱哥几个的面儿上了她,那也不能证明你就是她男人啊哈哈!”

卧槽……古代人……竟然……这么没有节操下限。

顶着一张大红脸的姚曳,再一次在青楼,被刷新了三观。

“你来亲一个试试,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大堂中一下子静了下来,数十双目光见鬼般的刷刷扫射而来。

“这都是怎么了?”

姚曳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个白衣美人,正移着莲步款款而来。

一双晶亮的丹凤眼,狭长惑人,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投落一阵阴影。

迎上美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姚曳微微眯起眼,这女人纤长的睫毛……似乎还轻颤了一下。

天不亡我啊!

“夕娘,这儿有人闹事。”朱三的手下恶人先告状,冲着夕娘谄媚地笑笑。

被唤作夕娘的女人,微蹙了秀眉,淡淡的打量起姚曳。

“你的人劫了我的娘子,现在不愿放我们离去。”百里云开揽紧姚曳纤弱的肩膀,微蹙着双眉。

他狭长的凤眸一眯,声音冰冷,且带着明显的不悦。

也就是那么一瞬,姚曳恍惚看见眼前个清冷的女子,身体颤了颤,红唇微抿,脸色似乎也白了几分。

“这位公子,真是抱歉,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这么轻易的就把人放手,朱三的手下,一时间都愣在原地。

“夕娘,这……”为首的人才往前跨了一步,不解地开口,就被夕娘的一记冷眸,给噎了回去。

就这么轻易的让他们走了?

姚曳一时间傻在原地,这也太容易了吧……

是这老鸨太讲道理了呢,还是看上了她身侧的大帅哥?

百里云开扫过一脸错愕的姚曳,唇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原本搂着她肩膀的手,缓缓下滑,猛的扣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轻一带,轻易的就把姚曳横抱起来。

姚曳的手,条件反射般地一扬,攀在他脖颈处。

百里云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头,带着一股清淡的青竹香,让姚曳的脸,再次红到耳后根。

姚曳窘迫的下手,推了推他硬实的胸膛,“喂……”

百里云开好像毫无察觉般,将手紧了紧,视线朝外飘去。

下一秒,两人已经离开地面,只留下花满楼满室的惊愕。

天空中,挂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火球,周遭闪着夺目的光芒,一束束穿透云层,直直地遍洒大在地上。

春日的百花,盎然开放,清风中还夹在着一丝桃花的气味。

百里云开的足尖,在屋檐上轻点,宽厚的大掌,搂着姚曳不盈一握的纤腰。

微风拂过两人的脸庞,轻扬的发丝交缠在一起。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来到了郊外一处草坪。

斑斓的色彩,映入眼帘,姚曳的心中,仿佛也开出了七彩的花儿。

太好了!终于从那个污秽的肥猪手中逃脱了!

“姑娘真是好眼力,莫不是随便在大街上,找个人都能错认为相公?”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对上百里云开打量的目光,姚曳倏地把手从他身上锁了回来,愕然地张了张嘴。

她眉角跳了好几下,脸上的绯红,又强烈了几分。

这男人怎么说变就变啊!搁到现代,妥妥的演技派啊!

明明刚才还装着柔情似水的相公,这一转眼就能翻脸不认人?

翻脸又怎样,反正自己已经脱离虎口自由了。

“呀!公子自己不也说了,小女子今天是忘记喝药了吗?”姚曳一脸纯然得不能再纯然的笑容,不谙世事一般的盯着百里云开。

百里云开面容一僵,冷冷地别过头,“那请姑娘下次出门前,务必记得喝药。”

这男人还真是阴晴不定啊……算了,看在他帮了自己的份儿上,还是不计较了!

“咳,那个……“姚曳拼命在脑子里,快速搜索古人的讲话方式。

她敛了敛眼睑,“想必公子也看出来了,小女子刚才被一帮禽兽追堵,迫不得已才会那样说,得罪之处,还望公子见谅。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小女子定当结草衔环,相报今日之恩。”

这些狗血脑残剧里的台词,也不知道用的对不对。

反正,她自己已经被瘆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果然让百里云开嘴角一抽。

百里云开怪异地瞟了一眼姚曳,如峰的眉梢轻轻一挑,星眸中带着一丝探究。

一袭红色华服,三千青丝,只是简单地用发带随意挽着,迎风飘扬。

纤腰上系着金丝缎带,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线。

虽然刚才遭受轻薄,略显凌乱的衣服,却丝毫没让她看起来有狼狈之感。

雪杨柳在她身后轻轻舞动,她就宛如九天仙女一般,空灵夺目。

他黑曜石一般闪亮的黑眸,定定的望着姚曳略带局促的墨瞳。

良久,百里云开才别开视线,“风无涯。”

嘿,他没提报答!姚曳狡黠地笑了笑。

现在,她自己都是一穷二白,报答两个字,不过是客气客气而已。

“那就谢谢你啦!”心情大好的姚曳摆摆手。

“我叫……”姚曳本能的顿了顿,眼神微闪了一下,“我叫……妖冶。”

既然,真的像那些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穿越了,那就干脆改头换面,重新来过吧!

春日的阳光很柔和,洒在脸上,有股淡淡的舒适感。

妖冶转身,朝向那清澈的河流,眯起眼来享受着眼前的这一切。

以前,她总是很忙,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享受生活。

或者说,她的人生除了公司,便是那个叫沈青雨的男人——那个背叛了她,最后还害得她车祸穿越的男人……

她自嘲地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努力地把这些事,当做是前生一场梦,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张开。

微风拂来,发丝飞舞,有种淡淡的、痒痒的感觉。

天上的云朵,也随风而舞,恍若是为眼前这一幕和谐的景象,跳跃着欢呼。

百里云开的视线,落在清澈的河流中。

那个美丽绝伦的倒影,此刻正张着双臂。

半晌,百里云开脸上,浮出一抹笑意,负着手,踏着稳健的步伐,缓缓离去……

“诶?”姚曳转身看见他走远的背影,知道他会走,心里却隐隐些空落。

这个人,想是有很多秘密吧……

“啊!”想着俯身准备洗脸的妖冶,看到水中的倒影,差点没掉进水里。

粼粼的水波中,倒映着她的模样。

虽然在刺目的光辉中,看得并不十分清楚,但是足够辨认五官。

肤如凝脂,秋水双眸,柳眉娇柔,红唇似樱。

这是绝对的倾国倾城,举世无双啊!

可这……这这哪里是她?

难怪那头猪,会叫自己美人儿!

难怪她发生车祸,身上却没有任何伤痕!

原来……原来这是魂穿!

妖冶有些瘫软地倒在草地上,用手背盖住自己的眼睛,脑子里混乱的思绪,把她折腾得够呛。

“没事……我没事……”长吁一口气,直到突然听到咕隆的一声响,姚曳脸上顿时有些郝然。

她的肚子,竟然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现代那个精明干练的多金总裁。

在这里,她简直就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废物,一时间让她怎么养活自己?

想着往后一仰,“哎哟……”

妖冶腰间被硌的一痛,“什么东西……”

一块安然躺在草地上的碧玉,映入眼眸,碧绿通透,色泽晶莹。

光线甚至可以穿透它,在草地上投下十足的绿波。

这……是一块玉佩?

“哈……果然是天不亡我啊!”妖冶高兴的捡起玉佩,仔细打量。

果然是块宝玉,上面竟还用金镶刻了个“冶”字,难不成专门为自己而来?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反正她总得想法子活下去。

“伙计,让你们掌柜的出来!”妖冶款款踏入枫林苑的大门,心里盘算着玉佩的身价。

为了货比三家,她一路打听过来,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换了银子做点什么好呢?还是开店好了!

现代人在古代开店,就算随便卖点新鲜玩意儿,也能发达的吧?

更何况,是她这么有生意头脑的人!

想到自己以后的丰功伟业,妖冶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亮丽的笑意。

小二一边拨弄着算盘,一边漫不经心地抬起头。

看到妖冶的刹那,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倏地一亮,立刻小跑到她跟前。

小二朝她福了一礼,“姑娘请坐。您稍等,小的这就去请掌柜。”

“是姑娘要见鄙人吗?”林景财看到妖冶的瞬间,着实被她的美貌,惊艳了一番,瞳孔一缩。

但不过一瞬,他就敛下眼皮,收了自己的心神。

妖冶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小动作,心下起了一番计较——

这个掌柜,在短短一瞬间,就能控制好自己的心神,看来也不似表面那般憨厚。

国字脸配上一脸诚恳的笑容,想来不了解情况的人,被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呢吧?

阖了阖眼帘,妖冶狡黠地扬起唇角,潋滟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精光。

自己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冲头,他别打错了算盘才好!

“是啊掌柜,我今天来是想当点好东西,还望掌柜的好好看看,别错估了价。”说着,妖冶缓缓将手张开,露出掌心的那块通透的碧玉。

看到那玉的刹那,林景财的脸色,瞬间由好奇变成巨大的惊愣,连连倒退几步。

直到右手撑在一方红木椅背上,才堪堪站稳。

林景财说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姑娘……这……这玉是从何而来啊?”

看到他剧烈的反应,妖冶心中浮起一丝不安。

这玉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别是什么杀人凶手丢下的,那她可有理也说不清啦!

可万一是因为它太过珍贵,这掌柜故意作出此番动静,来诓自己呢?

她是该说这玉是她捡来的,还是一口咬定,这是她自己的?

林景财坐在妖冶对面,打量着她紧蹙着眉头,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时而面露惑色,时而又似了然。

他自己心里也没了主意,只得转身对着小二耳语了几句。

看到小二匆匆的走了出去,妖冶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敢问林掌柜,这玉可是有什么问题?”

“姑娘不知道这玉的来历吗?京城中人尽皆知,汝南王寻了这块玉十年啊!”迎上林景财打量的眼神,妖冶心里一顿。

这玉怎么还跟王爷有关系?

扯上皇室,事情可大条了!

若是林景财口中的王爷,与这玉的主人,有什么血海深仇,那自己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姑娘,实不相瞒,这玉是汝南王失踪多年的小郡主所有。王爷非常疼爱小郡主,在她刚出生的时候,便命人打造了这独一无二的玉,可没想到,哎……”林景财悠悠地叹了口气,浑浊的眼中,露出一丝扼腕的同情,“小郡主七岁的时候,竟被歹人劫走了!”

“咳咳……”

原想喝口水,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

听他这么一说,妖冶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劲儿来。

合着这玉是寻亲用的?那她岂不是成了破坏人家合家团圆的罪魁祸首了?

这还好说,万一那个小郡主已经死了,自己被治个行凶杀人冒名顶替的大罪,那可就惨了……

“姑娘,你还好吧?”

这姑娘莫非是太激动了?

林景财刚想出声安抚,就听到妖冶略带尖利的嗓音:“我没事……掌柜,这玉我不卖了!”

话音未落,就看到妖冶身形一闪,人已经到了门口,三十六计还是跑为上!

林景财心里一急,忙上前扯住她的袖袍。

顿时又觉不妥,忙放开手,林景财屈身挡在门前,“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看着妖冶一脸的惊慌失措,林景财心里也没底起来。

你就是卖,我也不会收啊,现在你跑也不行了。

妖冶瞪了一眼满是探究的林景财,侧身想要越过去。

当然是逃跑啦!

难不成还等着被抓吗?

抬脚想往外冲,就听到马的嘶鸣,门口停下一辆华丽的马车。

威武的马儿踱着蹄子,仿佛是在彰显着车内主人的贵气。

佩环叮鸣渐渐停下,金色的垂帘,被车夫恭敬得撩起。

林景财顿时松了口气。

马车上下来一对中年夫妇,身旁还跟着几个下人。

最后面跟着的,便是妖冶刚进枫林苑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小二。

女人看起来三十几岁,却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一袭水红色衣袍上,绣着高贵的牡丹。

她的手半悬空着,头上的金步摇,也随着她激动的动作,晃动不已。

而她身边的男人,长得很威猛,留着络腮胡子,四爪金龙绣在黑色的衣袍上,让他更显霸气。

他虽没有身旁的女人那么激动,可眼中也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被这两人激动的神情吓了一跳,妖冶一阵心虚,这女人手指的不是自己吧?

这不会……就是汝南王百里风,和他的王妃南宫菲然了吧?

看他们这么开心的样子,不会不是治罪,而是说她是失踪多年的郡主吧。

妖冶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恼怒地转头瞪着林景财。

凶狠的模样,让林景财瑟缩了一下,慌张的低下头。

治罪不好,认郡主也好不到哪儿去好嘛。

万一真的还活着,她可怎么办啊,到头还是死……

还真是够背的,她来古代也就这么半天的时间,怎么什么麻烦事儿都要来找她呢?

她才死完,不想继续死了啊!

“草民参见王爷,参见王妃!”林景财诺诺的上前,朝着两人缓缓跪下,磕头施礼。

“起来吧。”汝南王扬了扬手,脸上还挂着笑,迈开步子,朝着妖冶走来。

妖冶的身体,有些僵硬,知道躲不开了,沉吟了片刻,也学着林景财的样子,朝前迈了一小步。

刚想跪下施礼,身子就被人拖住。

南宫菲然握着她双臂的手,有些颤抖。

待妖冶站直之后,她的手又渐渐凑近了妖冶的脸颊,却又迟迟不敢碰触:“冶儿?”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妖冶震惊的抬头,望向南宫菲然。

妖冶在对上南宫菲然欣喜若狂的表情的一瞬间,陡然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冶儿”并不是自己。

妈蛋!原来那郡主也叫“冶儿”?

怪不得,那玉佩上会有个“冶”字!

看着王妃的眼神儿,瞬间更确定了啊!!

姚曳啊姚曳,叫你嘴贱……

“真的是你吗?冶儿,母妃终于找到你了!”南宫菲然全然不管妖冶的震惊疑惑,抚上妖冶的脸颊。

顷刻,泪水就蓄满了她的双眼。

汝南王也在这时大步上前,嘴唇微颤,却终是未发一言。

这王爷和王妃,该不会这样就觉得自己是那失踪多年的郡主了吧?

别这么草率啊喂!

妖冶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紧蹙着眉头,摆出一脸的纠结,“那个……王爷,王妃,其实我叫妖冶……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啊……”

南宫菲然眼中的泪水,倾泻而下,“冶儿,是母妃的错,你怪我们也是应该的……可是,当时我与你父王在家中摆宴,怎么也不会想到,你就这么被人劫走了!”

啊?妖冶惊讶的抬起头,一阵无语。

他们这是,这是觉得自己在怪他们?

看着南宫菲然满是泪水的脸,妖冶突然想到自己前世的妈妈,心里不由的一酸……

“我……”

未等她开口,林景财连忙上前横插一杠:“郡主,您就不要与王爷王妃,开这种玩笑了。看您的大眼睛,长得多像王爷啊,那根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妖冶的脑门上,划过一丝黑线。

合着现在说实话,这些人还当她开玩笑呢?

妖冶鄙夷的瞥了狗腿的林景财一眼,“你说谎话不打草稿啊!你的眼睛还大呢,你怎么不说你是王爷他儿子!”

林景财一下子,愣在那里吃了个鳖。

虽然他没听懂前半句话的意思,可后半句“你是王爷的儿子”他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还真是搞不懂了,旁人想破脑袋,也想跟皇亲国戚,攀上点关系。

可放在这郡主这儿,怎么就只想着逃跑呢?

倒是汝南王被她这一席话,说得哭笑不得。

却又因为林景财的话,越看她越觉得与小时候娇俏的模样相像,“本王问你,你年方几何?”

年方几何?

妖冶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大概十六吧。”

“那家住何方,双亲何在?”看着南宫菲然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妖冶一头的黑线。

家住何方,她对这朝代根本一无所知,她知道该怎么回答啊……

还有父母?她怎么知道这具身体的父母……

还真是麻烦。

“父母都已经不在了。”选择直接无视第一个问题,纠结良久的妖冶,终于讪讪的开了口。

南宫菲然眉梢,露出一丝喜色:“冶儿,你可不就是我们的女儿吗?”

“我……”对上汝南王夫妇的一脸凄然,妖冶话到嘴边,又生生的顿住。

尤其是王妃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这就是有母亲的感觉啊。

在前世,母亲去世很久的妖冶,不由的心里难过起来……

“冶儿,母妃知道你心里还有埋怨,可是你要相信,以后,我与你父王,一定会好好弥补你的,今儿个,你就跟我们回家吧?”

回家?回家这个词真好。

妖治不由自主的摸摸有些饿过头的肚子,看着近在眼前的爹娘。

“这块玉,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所以,你们真的是我爹娘?”

宫菲然的手,终于贴上了妖冶的脸颊。

汝南王百里风,也在这时冲了过来,剑眉朗目之中,一派熠熠生光的神采。

欣喜与期待,夹杂着出现在他的眼中,“你真的是从小戴着这玉的?”

妖冶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是啊,我的养父养母说,他们将我捡起的时候,就看到我戴着这玉佩,还让我好好收着,说这可能是我父母在我出生时给我的。”

虽然冒充郡主是死罪,但是,有爹有娘还有家回的感觉真好。

所以,对不起,小郡主,先借借你的爹娘。

他们真好……突然好舍不得伤他们的心……

“冶儿……我苦命的孩子……”南宫菲然眼中的泪水,终于瞬间倾泻而出。

她暗哑的嗓子中,带着一丝因为激动,而带来的尖锐,“母妃终于找到你了……”

被南宫菲然紧紧的抱在怀里,妖冶呼吸一滞,眼眶倏地红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也跟着滚出了眼眶。

妖治轻轻抚了抚南宫菲然的背,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前世母亲的怀里,那么亲切温暖……

汝南王的呼吸渐沉,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母女。

他虽没有落泪,声音却也有些艰涩,“菲然啊,别哭了。既然找到了冶儿,我们就带她回家吧,我们回家……”

“好,好……回家。瞧母妃一高兴就忘记了。”南宫菲然取出帕子,给妖冶擦了擦眼泪。

南宫菲然脸上泪水与笑容并存,又紧紧握住妖冶的手,好像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这女儿又会不见掉。

“冶儿,快跟父王和母妃回家。”

银楼中。

“楼主,属下已经查明,那玉佩确是被那个叫妖冶的女人捡到了。现下,汝南王已经把她当成了郡主,带回王府了。”

百里云开略一沉眸,挥了挥手,示意暗卫退下。

“楼主大人,你不想去将那玉佩拿回来?”皓月身着一袭深紫色长衫,一颗硕大的珍珠簪,将墨发松垮垮地束起。

毫无图案修饰的锦缎,配上金色丝线挽着的袖袍,穿在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妖魅俊朗。

此刻,他噙着笑意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唇瓣绽开一抹潋滟的弧度。

他双手环抱于胸前,左手修长的指节,轻轻抚着自己光洁的下颚。

“你看不出,楼主并不想要回玉佩吗?否则,他刚才就不会让暗卫退下了。”身侧一袭蓝袍的繁星,轻哼了一声。

他童真可爱的脸上,浮现一丝邀功似的表情,一瞬不顺地盯着百里云开,“主子,我说得对吗?”

皓月翻了个白眼,立刻反唇相讥:“你个笨蛋,难道看不出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你个笨蛋,难道看不出我是故意讽刺你的吗?”

芜星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反观座上的黑衣男子,此刻,正纹丝不动地把玩着手中的青花瓷茶盏。

似乎,丝毫没有受到那两个聒噪的属下影响。

半响,百里云开微微抬头,墨黑的凤眸中一片潋滟,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他漠然中带着兴味的话语,缓缓流泻而出:“玉佩不必拿回,影月,从今日起,你去留意着那女人的一举一动,有何异动随时汇报。”

“是!”影月听完命令,拿剑的手微微一拱,转身悄然离开,除此之外再无动静。

这惹得皓月在背后,不停地咕哝:“这冰山怎么死性不改……”

“那也比你这烦死人的苍蝇好……”

芜星微微一笑,温柔的脸上,闪着异彩流光。

他俊朗飘逸的外表之下,掩藏着一颗深不可测的心。

对上百里云开的视线,芜星略一挑眉,唇畔的笑意更深。

楼主终于对一个除了张如月以外的女人,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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