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站在井边

画是门主交代了让画的,工笔本就费时,偏巧又短了原料

“我要买一盒胭脂”游方商人面前,颜婳静静开口她难得来一次河阳,虽然合欢并不缺少什么,但总归有一分雀跃,可又莫名的,有一丝烦闷

纪明朗只道颜婳太骄傲,用那句词来拒绝自己却不曾想,错的,一直就是自己

纪明朗一边忙着卖胭脂一边不住地看着城门,他盼望着些什么,可又有些怕

“在下纪明朗”纪明朗笑,“高就又是怎么一个高就法,我家祖传了这门手艺,若我高就去了,颜姑娘那天岂非交不了差了”

纪明朗收到颜婳的飞鸽传书是在3天后,上面只有一行字:“天南地北双飞客”

西门胭脂摊

“香味尚可,”颜婳放下一盒又拿起另一盒,用小指尖挑一些胭脂,在手心中匀匀搓开,抬手在阳光下观察,“颜色也八步胭脂坊很正,给我2盒吧”

“这胭脂,可得1钱银子一盒”老板慢悠悠开口,然后蹲一边不再言语

客栈

“啊?”

河阳城本就是个热闹地,可颜婳有些急切有些焦虑可如若将就,又怕失了水准;如若要等那游方商人,又会误了期限,况且,日子隔久了再画,有色差旁人虽看不出,可终究不好

颜婳从不指望在河阳城能找到什么好东西,先前她也是看过的,大抵不过是些粗陋物什,稍许好的,价钱又着实太贵她掂了掂荷包,额头沁了油油的汗珠合欢门的颜婳,是何等的女子,可她现在也顾不得什么了

发现那个胭脂摊,是在荷花池边上那儿清静,没多少人,有时颜婳会乘了没人脱了鞋袜把脚泡在水里水很清澈,又冰凉,有时兴致来了,踩一会水似乎自己也成了荷花妖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水胭脂寒暑

进城的时候,颜婳本要从西门进的,可想到了什么,远远绕了开去由东门进了河阳那个胭脂摊,依旧摆在西门边的荷池边,只是,今非昔比,昔日冷清的小摊今时已然人头攒动

颜婳也不推辞,笑:“这次我定要吃个够本”

“士工农商,难道纪先生要从商一辈子?”颜婳咬着牙开口,“纪先生你识字,便是学武,也远远好过从商啊况且,商人地位低下,怎会有好人家愿意嫁女给先生”最后一句,低低的,几不可闻

如若只是这样,2人不再有交集,那胭脂摊老板在颜婳心中也不过一介寻常商贾

(5年之后,纪明朗已然功成名就)

纪明朗深吸了一口气:“颜姑娘考虑好了,教人飞鸽传书于我吧”

5年之前的真相,是纪明朗后来才知道的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哦自制胭脂——”游方商人答应着,不住地看颜婳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胭脂摊老板是个年轻的俊俏后生)

点绛唇?天南地北双飞客

凡事,总有一,再有二,继而有三所谓一而再、再而三

几杯酒落肚,颜婳的眸子越发亮了“我看先生并非普通人,怎么屈就一个小摊子里?”

“纪先生,我要买一盒胭脂”颜婳鬼使神差地走到西门,刚想回身,转念站在胭脂摊边上人很多,姑娘也很多,你推我挤的,颜婳一个没站稳便跌入了荷池水很凉,她有些傻楞,又蓦地清醒

纪明朗没有想过自己会再回河阳城,5年之前,他不过是河阳城中的胭脂货郎,可5年之后,他已然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突然想去西门看看那里怎么样了,还没进门,便看到守城的士兵绕着井赶着一个衣着凌乱的女子

问世彩胭脂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她啊,被情郎抛弃了就傻了,已经5年了”士兵笑嘻嘻地回答

摊主是个年轻的后生,见颜婳过来也不招呼,只是自顾自站着,时而摆弄下胭脂盒,时而靠在墙边打个盹好似对自己的货物不那么上心

颜婳再次见到那个男子,是在合欢门

颜婳是在着一副工笔仕女时方察觉少了一色胭脂

彼时,他挑了货担在门口吆喝:“快来买,这可是颜婳姑娘挑去画画的胭脂”不一会,满满的一担胭脂被卖了精光一抬头,看到颜婳,他咧了嘴笑,“托颜姑娘福,我请姑娘喝一杯如何?”

“七夕快到了”纪明朗突然开口

纪明朗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的成就有时,他会想,如果颜婳看到了他,会如何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天她会改变主意吗可是,5年以来,纪明朗在橘色腮红江湖上再没听说过颜婳这个女子

自从那一天,颜婳好久未尝作画那天兴致来了想画一丛荷花,取了纸笔才发现上次的那盒胭脂没盖紧,早已风干了于是,再次来到河阳

合欢门多女子,本不必为一色胭脂劳心,只是,颜婳挑剔,她的胭脂,于旁人的是不同的,全是花了大价钱托游方商人带的可这游方商人半年来一次河阳城,上一次来的时候,颜婳可巧出门办事,下一回,还有漫长的仨月

颜婳用一块雪白的帕子擦着头发,其实已经干了一大半,再说自己好歹是习武之人,又怎会为一丝寒气所侵隔着一张方桌,她找着话题:“纪先生可有什么打算?”

欢乐趣,别离苦,是中更有痴儿女

颜婳心中暗自抽了口气,这一小盒胭脂的价钱,可抵得上寻常人家一年的吃用可合欢门的颜婳又怎胭脂雪是寻常女子,自荷包中拣一枚碎银丢老板担上,“不用找了”

(那个女子站在井边,疯疯癫癫的)

颜婳好半天不说话,末了,开口:“谢谢纪先生的酒”

颜婳垂了眼,咬了下唇,迟疑着开口:“纪先生那人太多……”

“如果,我说,我们一起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安静生活,颜姑娘可愿意?”纪明朗看着颜婳的双眼,问

颜婳张了张口,又闭上:“我可有考虑的时间?”

“老板,这胭脂可是上好的?”颜婳开口,见那老板不搭理,自己开了一盒放鼻子跟前嗅

5年纪明朗心中一个咯噔思量间,那个疯癫女子突然以绝妙的步法抢到他的身侧,开口,“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双飞客……”

“什么打算?”纪明朗反问

颜婳脸红了红,随便找了个托词便走了漾香胭脂

老板见颜婳嗅了半天,才道:“好不好,客倌你自己看便是了”

——元好问《摸鱼儿》

“这不是颜姑娘吗?”游方商人一脸诧异,“西门的胭脂铺把我的生意抢完了,我早就不做胭脂生意了”游方商人说完,又忍不住开口,“听闻,是颜姑娘帮着那货郎打响了胭脂的名声,怎么今天来我这了?”

(颜婳站在荷池中,踩一会水,似乎自己也成了荷花妖)

(好生讨厌的游方商人,没东西就没东西,干啥东拉西扯问一大堆)

五年之后

那年的七夕晚上,落了很大的雨颜婳在西门的井边等了他一整夜,后来的事,没人知道,等发现颜婳时,她已因高烧烧坏了脑子,逢人便念那首词

“她怎么了?”纪明朗本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可莫名的,他突然觉得那个女子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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