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说色艺双绝的女主为躲避选妃,故意
早朝殿气势逶迤的早朝殿上,随处可见翱翔云际或吞云吐雾的飞龙图腾。飞龙,是金鎏国的象征,只有皇室才可享用这至高无上的飞龙图案。大到华丽的衣着,小到扳指配饰,无处不见飞龙图腾,彰显富贵霸气。
晨际,当第一缕阳光照耀金鎏国的时候,早朝殿里已是一派祥和之气。
当今国主金天翔,英明神武,实乃一代明君。此刻,他端坐金光耀目的宝殿之上,头戴双龙吐珠的皇冠,身穿金色宽袖滚边大袍,上绣飞龙盘爪,模样自然是栩栩如生。脚蹬游龙潜水金丝靴,目光如炬,不怒而威。
在国主不远的宝座上安坐的是当今国母纳兰秀慧。她的装扮同样华丽无比:龙凤钗点缀于盘头之上,身上是轻柔质感的上等丝绸衣裙,外罩薄如蝉翼的金缕衣。那模样,自然端庄秀丽、仪态万千。
“众爱卿,今日有何要事上禀?”金天翔轻捻圣须,中气十足地发问,目光扫过群臣。
静默了数秒。
定国大将军纳兰威铭乃纳兰皇后的胞弟,虽贵为皇亲国戚,却神色从容,毫无傲慢之色。他率先上前一步道:“启禀国主,前些时日一直对我国边境虎视眈眈的银宁国,在我军将士的英勇拼杀下,已溃不成军,现已订下百年契约,将在百年之内不会再来侵犯我国,请国主勿忧!”
“嗯。很好。”金天翔听了,唇边漾起一抹赞许的笑容。又除去一个心腹大患,他由衷得表示高兴:“传令下去,凡战死沙场的将士家属一律免税三年,以示慰问。所有将士论功行赏!”
“臣领命谢恩。国主圣贤!”纳兰威铭行礼致谢。
“恭喜国主,国主圣明!”群臣朝贺。
“不知此次击败银宁国的主帅是谁?”金天翔问道。因当日他只将命令下达,全权交由国舅纳兰威铭负责,故并不全然知晓内情。不过,他心中有数,若他猜测无误,非此人莫属。
“启禀国主,是太子殿下!”纳兰威铭回道,身为太子殿下的亲舅舅,他与有荣焉。
果然不出所料!金天翔了然于胸。他将目光再次横扫全殿,可太子却未在早朝殿上,他不由将脸一沉,问道:“太子何在?为何屡屡不来早朝?”
话虽如此,金天翔心中清楚,立功对太子来说,实属稀松平常,可堂堂一国太子,却三番五次不上早朝,国有国规,家有家法,简直太目中无人了!想及此,他不由深锁眉际。
眼见国主龙颜不悦,众臣子皆低头默不作声。国主与太子贵为一家,从轻处说,这是家事,而众人又深知太子脾性,若强来,太子也是不会屈服的,然而太子的才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谁也不好妄加评论。
可是,还是有人站了出来。此人是瑞王金御轩,妃子所生,虽样貌堂堂,但生性善妒,尤其看不惯太子的所作所为。
“父皇,太子屡次三番公然违反朝规,不把父皇与国事放在眼中,早朝乃国之体统,太子如此所为,大有藐视朝堂之嫌,请父皇明断!”
“哦?那依皇儿你所言该当如何呢?”金天翔望着这个儿子。
“儿臣只是实话实说,不敢有其他想法,然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之事全凭父皇处理,父皇乃一国之君,君主的命令谅他也不敢违背。”
听了瑞王所言,皇后纳兰秀慧注视着国主的脸色,他的脸色尚未变化,便心中肯定,此事还有转圜余地,便委婉说道:“吾皇,许是太子劳累,在御龙殿歇息吧。”
身为太子的生母,纳兰秀慧总是为他开脱,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她深知太子秉性,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尽力而为了。知儿莫若母,这个儿子的精力向来充沛,小小战役岂能累垮他的身体?
金天翔岂会不知是皇后在为自己的儿子说话。他有子十余人,唯独对这个太子是既爱又气。将来的国主之位非太子莫属,如今该如何发落?
金天翔略一思量,甩甩衣袖,沉着说道:“也罢,看在太子又立战功的份上,此事就罢了。”
群臣没有一人反对。
“谢圣上不追究之情。”纳兰秀慧赶紧谢过。
金御轩不禁错愕,这么大的事,就凭父皇一句话说完就完了,群臣也毫无争议!可他却不依不饶,说道:“父皇请三思,太子言行甚为重要,若不处罚,何以服众?”
家事不可外扬,这是金天翔的顾虑,无奈这个儿子还是不肯放过此事,便说道:“瑞王,朝堂之上,休要喧哗,父皇主意已定,你且退下。”
金御轩虽心中不满,却不敢再造次,显然,父皇偏袒太子无疑,他若再多言,对己无益,更何况群臣也无异议。
在众文臣武将中,有一老者分外显眼。此人是金鎏国国师。能推会算,可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连国主对他都敬佩有加。他鹤发童颜,白须白袍,目光超凡脱俗,终日与一水晶球相伴。
“国师有何话要说?”金天翔望向超然的国师。
国师从椅子上起身出列。在整个金鎏国,除了皇后之外,他是坐在早朝殿听宣的第一人,可见国主对他有多敬重。
“启禀国主,老朽昨日夜观天象,发现天有异象。”国师如实说道。
“哦?快说来听听。”金天翔很感兴趣的模样,每次国师的预言都会成真,令他不得不服。
国师继续缓缓道来:“天主星闪烁异样光芒,而在其左侧,忽然出现了一颗璀璨的新星。老朽掐指推算,发现金鎏国有桩好事将近。”
“何来好事?”皇后纳兰秀慧忍不住发问。
“皇后娘娘,请听老朽道来。”国师说道:“是太子将动凡心,会有姻缘天成。”
“真的?”国母大喜道。
国师继续说道:“按本国国规,凡太子受礼满三年者,均需立太子妃,为本国挑选出一位未来的国母。依老朽之意,太子受礼已满三年,今年正是选妃的大好时机。”晶莹的水晶球在国师手里正熠熠生辉,闪耀着神秘的异样光彩。
金天翔思虑片刻,开口说道:“选妃之事关乎国运盛衰,滋事体大。既然国师神通广大,现可否告知一二?”国主态度严谨,虚心请教。
国师双目微闭,良久,说道:“国主,老朽只从水晶球上测得一个香字,妃者,香也。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他略一颔首,再度落座,便不再言语。
纳兰秀慧沉吟:“妃者,香也?难道太子妃的闺名中有个香字?亦或者她喜欢带香之物?”
“皇后,猜度无用,选妃乃后宫大事,马虎不得,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金天翔下了命令。
纳兰秀慧应道:“吾皇,既是国师指引,选妃之事自当择日开始。依臣妾之意,可先行让礼部官员着手准备,待臣妾亲自问过太子后,再另行拟定,吾皇觉得可否?”
“就依皇后所言吧。”金天翔深表赞同:“众爱卿,家中有女尚未婚配者,均在选妃之列,不得有误。”
“谨遵国主旨意!”众大臣一呼百应。
皇后说道:“礼部的李爱卿接旨。”
李权达恭敬出列:“小臣恭候玉旨。”
“本宫命你负责选妃的一切事宜,你应尽心竭力办好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推诿,不得有误!”
“是,小臣定当尽心竭力,请国主、皇后放心!”李权达领命,心想:看来,又有一番忙碌的好戏了。
而殿堂之上,家中有待嫁之女的臣子均暗自欣喜。若家中有女子被选为太子妃,那可是飞上枝头成凤凰啊!太子虽然性情冷傲,平素不易亲近,但实为难得的文武双全,乃是万万人中最好的佳婿。更何况,他可是金鎏国未来的皇帝。
相较众人的面有喜色,唯有一人渐渐深锁愁眉,他就是博学多才的大学士慕容有道,直到散了早朝,他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径直出宫回府去了。
御龙殿早朝殿的议事一结束,纳兰秀慧便在众宫女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移驾太子的御龙殿。一阵通报后,太子未现身,她只好自己进去了。
纳兰秀慧看着殿内的空空如也,不禁峨眉直竖:“你们四处看看,太子到底在不在殿中。”
众宫女听出异样,急急领命,四处搜寻太子殿下的踪迹,无果。
“禀报皇后,殿内并无太子殿下踪影,怕是有事出去了。”宫女兰心回禀,她是皇后身边最体贴得力的宫女,也是众宫女之首。
纳兰秀慧不禁怒意上涌,对兰心吩咐道:“快去,将御龙殿外面的守卫叫来!”
兰心领命而去,很快,两个守卫被喊了进来。
两名守卫均不过十八年龄,面见皇后总觉胆战心惊,生怕说错话,请安后,低头站立不语。
“快说,太子此时身在何处?”纳兰秀慧问道。因遍寻不到爱子踪影,她的口气多少有些急躁:“是去了博览院还是万花苑?或者在炽焰潭?”
博览院是皇宫内最大的书房,太子常去;万花苑是宫中御花园之一,终年繁花胜景;炽焰潭独为太子所有,是宫中人尽皆知的。
“回禀皇后,太子殿下他……”其中一个守卫犹豫着。他虽在御龙殿当差不久,可早对太子的脾气略知一二,若触怒太子,定然吃不完兜着走了。
太子不好惹,难道国母好惹吗?另外一个守卫权宜再三之后,硬着头皮如实相告:“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子殿下昨夜留在傲龙堂,彻夜未归。”
傲龙堂是太子与侍妾玩乐之所。
“真是岂有此理!身为太子,居然整夜流连女色!”纳兰秀慧端庄的脸上尽是不满。她每次要找这个儿子,不巧多次都在傲龙堂!这令她为之气结:“本宫倒要去瞧瞧,醉生梦死的他是何模样!如此长久下去,何以服众?走,摆驾傲龙堂!”
跪在地上的两个守卫偷瞄国母生气而去,冷汗直流。好险啊,总算是躲过一劫了。
傲龙堂“皇后……”兰心正要通报,却被纳兰秀慧伸手阻止了,因为她想安静得进去瞧瞧。
纳兰秀慧前脚刚迈入殿门,一阵混杂着饭菜和胭脂水粉的难闻气味扑鼻而来!她锁眉望着眼前的一室狼藉,高声喊道:“来人,快服侍太子更衣!”说罢,在正中的盘龙椅上坐了下来。
有侍女赶紧奉上一盅茶,纳兰秀慧浅尝了一口,试图努力压下心中渐渐升腾而起的怒意。
四位宫女在兰心的带领下,速速步入内殿,唤醒锦绣罗帐内的太子。
金御麒早已从女人体香中惊醒,满脸宿醉,极为不悦的口吻:“休要吵嚷,尔等搅了我的清秋好梦!”他的整个身子尚在罗帐内,只探出一个头来,虽未经梳洗,可那张脸庞,半怒半闲,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足以颠倒众生。
“殿下,您该起了,皇后娘娘正在座上等候。”兰心低头说道。
“原来是母后来了,好,更衣吧!”金御麒光脚迈出了罗帐。他身型高大,衣裤松散,状似散漫,却依然掩不住其尊贵傲然之气。
四个宫女为其更衣,动作迅速又有序,配合得当,一气呵成。兰心则服侍太子洗漱。
“兰心,几日未见,你依然娇俏可人哦。”金御麒开起玩笑,全然没有太子该有的威严之仪。
“殿下您说笑了,奴婢只是奴婢。”兰心说得诚恳,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且皇后娘娘待她不薄,她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超凡脱俗的奴婢,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金御麒依然夸她,言语中少了份轻浮。
“太子,奴婢惶恐!”兰心低头说道。
“好,饶了你这回的扰人清梦!”金御麒对她一笑,那笑容,邪魅中带着一丝诚恳。
轻盈罗帐内,又钻出来两位衣衫不整的女子,颇有几分姿色,见未有人搭理她们,便自己动手,穿回了昨日的衣物。她们只是侍寝的女子,地位卑微,若有朝一日,生下一男半女,就可母凭子贵了。
“你们快点离开吧,母后若见到你们,一定不会开心的。”金御麒对她们说,声音冷淡。
“是,太子殿下。”两位女子几乎异口同声。
从内室出来,她们还是看到了纳兰秀慧皇后,立即诚惶诚恐得下跪请安,心中忐忑不安。
“不知皇后驾到,奴婢惶恐!”其中一个身穿粉红罩衣的女子先说道,她的头深深低垂着,卑微至极。
“奴婢向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另一位绿衣女子也赶紧请安,同样低着头。
“把你们的头抬起来!”纳兰皇后命令道,虽短短一语,不怒自威。
两位女子均抬起了头,却又不敢看向皇后娘娘。
纳兰秀慧端详她们好一会儿,才说道:“怪不得太子经常流连于此,确实有几分姿色,虽说不上沉鱼落雁也算得上清丽秀美。罢了,你们先退下,本宫今天只想和太子详谈。”
两位女子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谢娘娘,奴婢告退!”然后,快速步出傲龙堂,改往偏殿而去,她们就住在那儿。
“母后,今日这么早便来看望儿臣,有何吩咐?”人未到前声先至。
“别磨蹭,你快点出来!”纳兰秀慧呵斥道。
金御麒这才缓缓走出。经过梳洗打扮,他更显得卓尔不凡。狂放不羁的外表、冷傲卓绝的气质。剑眉入鬓、双眸炯炯有神,直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性感的薄唇,再加上健壮伟岸的身躯,活脱脱一位美男子!
此时的他一身紫袍金冠,慵懒得看似无害。他随手一挥,摒退一干闲杂人等,众宫女纷纷退至殿外候立。
“还早呐?都快日上三竿了。瞧瞧你,哪里有点未来储君的样子?”因无旁人在,纳兰秀慧这才露出母亲该有的慈爱。身在皇宫,有些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心底里,她对这个儿子还是非常器重和疼爱的。
金御麒一点也不恼,狂傲得说道:“那好,就让父皇将儿臣废黜吧,这个太子不当也罢!”他大咧咧坐了下来。
“休要胡言乱语。太子之位岂容你玷污?你的众多兄弟中,大有人想取而代之呢。”
“呵呵,我知道,金御轩就是其中之一。”金御麒说话的同时,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解:“母后,皇位真有这么重要吗?还是我生来就是太子的缘故?”
“你这么聪明,怎么也说起废话!”纳兰秀慧对他说道:“纵然你我都有善良之心,可宫中多是尔虞我诈,母后虽贵为一国之母,有时也觉得心惊胆寒呐。”
“罢了,不说这些,母后,你究竟所为何来?”金御麒端坐着,神色正经起来,一改刚才的玩世不恭。
纳兰秀慧对这个儿子还是有所了解的。在他出生之时,天有异象,似有麒鳞盘天,故名中带有“麒”字。刚生下来,就发现他脚踏七星,此乃富贵天定之象,又有国师预言,他将会是未来的国主,故不管他是否愿意,金鎏国未来君主之位,非他莫属,任何人不得违逆。
见母后晃神,金御麒提醒:“母后为何发呆?”
纳兰秀慧回神,说道:“本宫是想,你加封为太子已有三载,却未曾册封太子妃,一味流连傲龙堂,确实不妥。”
“那母后之意是……”金御麒在心中揣测起来。
纳兰秀慧微微一笑,说道:“现在,终于有个法子可以治治你的坏习性了。”她深信,只要找到合适的太子妃,定能收服爱子那不驯之心,若两人情投意合,早日诞下龙种,则更是金鎏国之大幸了。
“哈哈哈!”金御麒听出了端倪,笑得张狂,他斜着头说道:“母后不会是想替我找个太子妃吧?”
“正是!”纳兰秀慧点头,这个儿子,真是一点就透。
金御麒笑得更加放肆,肯定地表示:“省省吧,母后,没有任何女子可以收服我的心,绝对没有!”
“麒儿。”纳兰秀慧喊得亲热:“你的年纪已不小了,若生在寻常百姓家,早已为人父了,可你呢?你是太子,又是未来储君,是时候选纳太子妃生子嗣了。再者,若选得一个中情中意的女子,岂不是金鎏国之大幸?”
此等言语一出,金御麒立即反驳道:“不,母后,无此必要!”他的身边已有一群庸脂俗粉,多数只会迎合奉承,百般讨好,若他一个瞪眼,那些女子只会战战兢兢,毫无兴趣可言。若再来一个唯唯诺诺的太子妃,怕是更不得安宁了。
国中真有值得他倾心的女子吗?金御麒表示怀疑。
“为何?身为太子,有太子妃相伴左右是天伦之理,岂能随意更改?”纳兰秀慧不解,凤颜有些许不悦。
“母后,我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了,不需要什么太子妃。”
“是。”纳兰秀慧打断他的话:“母后明白这些女子只是你人生中可有可无的女子,但太子妃必须选。”
金鎏国的一个国规是:只要太子或者其他皇亲愿意,可以拥有很多个相欢的女子,只是确立名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即使选了,也是傀儡一名!”金御麒辩解。这里的女人个个都懂得取悦他,太子妃不要也罢。
金鎏国还有一条严格的宫规:即太子妃人选不可以从原来的侍妾中诞生,需经全国选美、然后通过层层筛选,最后还需由太子亲选。当然,太子妃人选慎重之极。
时至今日,金御麒并未正式册封过任何一名女子,连侧妃都没有。傲龙堂的女子都是平起平坐的侍妾,地位同样卑微。正因如此,才使得这些女人想尽所能讨好太子,有望出头。
纳兰秀慧自然不会听从他的言语,断然说道:“此事须遵照国规,由不得你胡来。国师已测出你即将红鸾心动,母后今日前来,主要是听听你对挑选太子妃的条件。”
条件?金御麒的心中开始琢磨起来。
“无论你想选哪位大家闺秀为太子妃,其人品样貌均需仔细斟酌。”纳兰秀慧提醒道。
择妃条件?金御麒在母后眼前踱步不止,渐渐得,心中便有了主意:“也罢,既然是祖上的规矩,那儿臣遵循便是。不过,儿臣的条件可非泛泛,母后真想听吗?”他那俊逸非凡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纳兰秀慧笑意盈盈:“好,姑且说来听听,母后就不信堂堂金鎏国找不出一位德才皆备的女子!”
金御麒显得胸有成竹:“母后,请听仔细了,成太子妃者,容貌定能倾国倾城,体态婀娜而风情万种。”
纳兰秀慧点头道:“嗯,此言合情合理。身为太子妃,乃是金鎏国未来的皇后,其容貌自然是要上上之选。母后当年也是因能歌善舞、知书达礼才被选中为太子妃的。还有呢?”
“太子妃要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要……”
尚未等他说罢,纳兰秀慧马上附和道:“此条亦不过分,德才兼备才是万女之表率!”
金御麒淡淡一笑,说道:“母后,儿臣的第二个条件尚未讲完呢。请母后耐心听来,太子妃除了要精通琴棋书画之外,还要通晓天文地理,最好略知岐黄之术。”
“岐黄之术?”纳兰秀慧的脸沉了沉:“麒儿,你这条件好生奇怪,太子妃既非御医又非女官,何须懂得此道!莫不是你有意为难?”
“母后真会说笑,儿臣只是想为金鎏国找一个最满意的太子妃,将来她是要母仪天下的。”金御麒解释道,心中却怀有一丝窃喜。
“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母后就应了此条。”纳兰秀慧又喝了一口茶压压心绪,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宫了。”
“母后,儿臣的条件还未说完,为何急着要走?”金御麒以退为进,反倒坦然起来。
“什么!还有?”纳兰秀慧大惊。
金御麒接着说道:“第三,儿臣最厌恶人云亦云之辈,太子妃必须有主见,能与儿臣唱反调。”想当他的太子妃,必须有过人之胆识与气魄。
听到这里,纳兰秀慧终于忍不住站起身,面露难色:“麒儿,你真是越说越离谱,坊间有云,在家从父,出门从夫,老来从子,岂可让一女子凌驾于男儿之上?不可,不可!”她的秀眉蹙得更深了。
“既然如此,那儿臣恭送母后,请母后了却替儿臣选太子妃的念头吧。”金御麒继续以退为进,看母后如何接招。
皇后不愧是皇后,纳兰秀慧很快就镇定下来,一番思虑后,说道:“唉,有主见勉强可行罢,仔细想来,并非全是坏事,她若有心,尚可辅佐你早日得获人心。”
这个母后,果然够沉得住气,他如此有意刁难,居然都同意了。金御麒心中暗思后,说道:“母后,儿臣还有最后一个条件,不知母后愿意听否?”
纳兰秀慧脸色涨红:“有这么多条还不够吗?麒儿,你分明是有意搪塞于母后哇!”
“儿臣惶恐,儿臣冤枉,请母后明鉴。”金御麒故意服软。
“你是母后亲生,母后岂会不知你心中所想?”纳兰秀慧说道:“你这是故意出难题,好让太子妃人选落空罢了。”
“母后,此言差矣,若让一位姿色平庸、德才平庸、人云亦云的女子当你的正媳,你可愿意?”
纳兰秀慧语塞:“这……”
“只因儿臣对太子妃的要求过高,才会导致无此心意,宁缺毋滥啊。”金御麒说得头头是道:“当然,儿臣的条件确实苛刻,若无人得选,母后还是罢了吧。”
无奈之下,纳兰秀慧只有继续问下去:“好,母后倒要听听你还有何条件?说吧。”她快招架不住了。
“太子妃要会武功,且要武功超群,儿臣可不希望未来的一国之母身体羸弱,豪无自保能力。”金御麒在心里笑着,光这一条就足以让他有理由不纳妃了。
“这算什么条件?母后不懂武功,照样好好统领整个后宫。女子未必需要懂武啊,况且,宫中大有侍卫可保护周全。”这个儿子太狡猾,她觉得头疼。
金御麒不理会母后的反对,说道:“想成为儿臣的太子妃,需天赋异禀,有异于常人之处。若不符合上述条件,一切免谈!”他的气势强硬,不容置疑。
事已至此,纳兰秀慧只好全然答应:“好了,姑且不论这世上有无此等女子,母后速让礼部去办就是,母后就不信,央央大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太子妃!来人!”她对殿外的宫女喊道。
兰心进来,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纳兰皇后对她命令道:“传本宫口谕,速传礼部众官员到议事殿等候!”
议事殿乃宫中各类节庆、祭祠大典等之场所,包括婚嫁大事。
“是,娘娘!”兰心领命而去。
“摆驾议事殿!”
如同来时一样,皇后娘娘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去往议事殿,纳兰秀慧心中纵有不平却也无可奈何,谁让这个儿子太过狡猾呢。
“儿臣恭送母后!”金御麒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得意,他深信这世间绝对没有此等女子的存在,这便是他日后拒婚的最好借口,想让他心甘情愿纳太子妃,恐怕下辈子也很难了。
被母后这么一搅,金御麒顿觉有点烦躁,他对着空气低吼:“无情无恨,出来!”
几乎是立刻的,他的身边多了两位身材魁梧的高大男子。他们神情严肃冷漠,一看便知是双生子,穿着同样的黑衫黑鞋,是专门负责保护太子的隐形护卫。
“殿下,有何吩咐?”兄长无情低头问道。
“陪本王去练剑。”话音刚落,身形一展,已跃出数步开外,他的轻功越发精进了。
“遵命!”两人异口同声。
通常情形下,只要太子殿下心情不好,就会拉上他们两个心腹去练剑,以发泄内心的焦躁情绪。
而在皇后娘娘的亲自监督之下,选妃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出半日便传遍了金鎏国的大街小巷,整个国家开始不平静了。
瑞王府金御轩回到自己的府邸,想到早朝殿上与父皇的一番理论,气不打一处来,而府内的丫环奴才见到主人黑着脸,个个禁声莫名,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王爷,今日为何这般不高兴?”王妃刘师菲闻讯赶至花厅,摒退了左右丫环,与夫婿面对面说话:“莫不是受了什么闲气?”
刘师菲是金御轩亲自选上的正室,模样娇美,懂得为夫着想,堪称心腹,见厅内只有她一人,便说道:“哼,还不是父皇处处偏袒太子嘛。”
刘师妃不以为意,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又何必为了此等区区小事而耿耿于怀。来,喝口茶,顺顺心。”说罢,亲自为他倒茶。
喝了口茶,渐渐平静下来的金御轩缓和了口气:“你说得极是,都是呈一时口快而已。”
刘师菲淡淡一笑,在他身边坐下,问道:“今日早朝,可有什么要事?”平日,她这个当妻子的还充当着军师的头衔,也正因为如此,她的地位才会如此稳固,瑞王有很多侍妾,唯有她最为受到重视。
金御轩叹口气,说道:“唉,太子要选妃了,这算不算是大事?”
刘师菲淡然一笑,说道:“太子选妃天经地义,不过,令我好奇的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他的法眼?”
金御轩心中酸涩,说道:“他已经有很多女人了,还缺一个太子妃吗?”
“男子对待女子,就如同女子对待衣衫,永远都觉得不够多!”刘师菲解释说。
“呵呵,那你会不会吃醋呢?”金御轩问道。
刘师菲不答反问:“王爷有何打算?”
金御轩眼中一亮:“你有何主意,说来听听?”
刘师菲眼波流转,继续说道:“我有个表姑,几日前来了书信,说是前些时日死了夫婿,顿觉失了依靠,想带着女儿前来投奔。”
金御轩听了,领悟过来:“你的意思是?”
刘师菲接着说道:“没错,只要我那个表妹够聪明,会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金御轩想了想,说:“话虽如此,可太子不是笨蛋。”
刘师菲轻轻哼了一声,回道:“哼,事在人为嘛!他不笨我们也不是傻子啊。”
金御轩终于露出一抹笑容,赞许道:“难怪我会选你为妃,果然是夫唱妇随啊!哈哈。”
“谁让我们是夫妻呢。”刘师菲说着,压低了声音:“况且,我还想尝尝当皇后的滋味呢!”
金御轩干笑了几声。
“那好,我即刻准备书信,好让她们早日启程。”刘师菲站起身。
金御轩看着她,点头说道:“好极了,你办事我放心。”
慕容学士府在素洁雅致的厅堂内,刚下朝回来的慕容有道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可脸上却丝毫没有愉快的表情,他反背着双手,在那里来回踱步,唉叹声不绝于耳。
“老爷,为何你今日从宫中回来后便是心神不宁,总在唉声叹气?莫非朝中有什么大事发生?”他的夫人高氏眼见丈夫神色有异,就关切地问道。
高氏眼神中流露出无限关爱和柔情,外人一看便知是一对恩爱老夫妻。
“是有大事啊!”慕容有道深沉地说。
“是何大事?你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可有个应对之策。”高氏今年四旬有余,仍风韵尤存,依稀看得出,当年定然是个美丽动人的女子。
“太子即将要选太子妃了。皇后娘娘已经下旨,国内凡年满十六岁至今尚未婚配出嫁的女子,皆要参加此次的太子妃临选。我们嫣儿年芳十八,尚未婚配,也是参选对象。可她。”慕容有道摇着头说道:“唉,老夫为此事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呐。”
慕容有道与爱妻相差六岁,年逾五旬,身康体健,他是金鎏国有名的大学士,饱读诗书,锦绣文章满腹,而面对男婚女嫁之事,却也有犯难的时候。
高氏淡定地表示:“呵呵,我当是何事,老爷你此等聪明之人,此时却糊涂啦。”
慕容有道看着夫人,问道:“哦?何以见得?”
“老爷,切莫心烦。”高氏缓缓说道:“嫣儿天资聪颖,想来定会有好法子的,我们不妨先将她唤了来,再作打算。”
“没错,我真是急躁过早了。”慕容有道拍拍额头:“嫣儿可比我这个爹爹有主意。她向来冷静机智,定会有好的解决之策。”
高氏对站立在自己身后的丫环说道:“清风,你速去将小姐找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被唤作清风的丫环容貌清秀干净,身着水粉色小衫、绿褂裙,梳着两个可爱的发髻,是小姐嫣儿的贴身丫环。因这两日服侍夫人的小翠告假,她才会转来服侍夫人的。
“是,夫人!”清风领命向外而去。
清风用最快的脚程进行着寻找小姐的差事。学士府虽比不上皇宫的宏伟壮丽,但也是前三进后三进的建筑。还有那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一样都不少。
清风快步到了小姐的闺阁,但融雅阁内并无小姐踪影,继而转到老爷的书房,还是遍寻不着小姐的踪迹。她侧儿细听,空气中并不半点琴瑟之音,显而易见,小姐并未在弹琴之所。很是了解小姐的清风马上想到最后一个地方,那就是府内的花园。
清风的身影还未出现在花园,就已经听到了飒飒剑气之声。她的脚步尚未停稳,就被眼前的奇异景象惊呆了。
只见一抹轻盈曼妙的白色身影,手持长剑在不断变幻着身形,身旁的梨花与之共舞飞扬。她的动作时快、时慢、时急、时缓,这些都不足为奇,奇特的是在她身边有数只彩蝶震翅飞舞。
随着白色身影欢快的上下翻飞,那轻如鸿毛的身体周围围聚起越来越多的彩蝶。人和蝶好像化为了一体。此等壮观景象令清风看得如痴如醉!
清风不禁心中佩服。小姐可真了不得,既喜欢弹琴下棋,又喜欢武剑弄棒,几位少爷都甘拜下封呢。每当她在花园里尽情施展高超的剑术和轻功时,浑身就会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这种香味能够引来成群的彩蝶和她一起翩然起舞,真让人叹为观止!
“小姐,姐姐来了!”明月轻唤正沉浸在快乐之中的慕容倾城。明月是小姐的另一名丫环,是清风的亲妹妹,两人相差一岁有余。
慕容倾城迅然收起剑招,轻轻吐纳,额上微微沁出香汗。明月赶快递上一块汗巾。
倾城边擦汗边问:“清风,是娘亲命你来找我吗?”她的气息已经平稳,声音悦耳动听,好似山涧泉水叮咚作响。听得清风浑身舒畅。
可是,拥有如此美妙嗓音的主人却用白纱遮着脸,只露出一双顾盼生姿的晶亮瞳眸,清风有种想揭开面纱看清真面目的冲动。
府里上下没有几个佣人真正见过慕容家小姐的真面目。有的猜测她可能长得满脸是脓包,或者天生歪嘴豁鼻,羞于见人;有的猜测可能小姐原本是个美丽的女子,却因一场意外将她的容颜夺走了,怕吓到别人,才会用面纱蒙脸,更有人猜想,许是小姐为了好玩才这么做的。
“姐姐,小姐在问你话呢。”明月催促自己的姐姐。
清风这才回过神来,歉意得说道:“抱歉,小姐。哦,是的,夫人请小姐到前厅去,说是有事相商。”
在慕容府,儿女地位是平等的,不分尊卑。身为家中唯一的女儿,倾城更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任何事情都有说不的权利。不似一般人家的女子,凡事只能听从父母长辈之言。
“明月,你随我去见娘亲,就让清风在花园里稍作歇息吧。你瞧她一脸红扑扑的样儿,怕是为了寻我没少走冤枉路呢。”倾城对明月说道。”她对丫环的体贴入微可见一斑。
“多谢小姐,小姐真体贴清风。”清风从心底感激小姐的善良亲和,她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清风明月本是无依无靠的可怜姐妹,父母双双死于瘟疫,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寒夜,乞讨至学士府前时双双冻昏在地。被慈爱的慕容老爷善心收留。他怜悯她们悲凉的身世,收她们做了府内的丫环,安排她们服侍家中唯一的女儿。不仅供姐妹俩食住,还发放粮薪,甚至可以伴读。
姐妹俩人为了报答老爷的大恩大德,就一心一意服侍小姐,而小姐从未瞧不起她们,视同姐妹,善意待之。
那年小姐十岁,清风九岁,明月更小。就连俩人的名字也是小姐给重取的。清风明月,很有诗情画意的名字。一晃八年过去了,三人间结下了姐妹般的情谊。
明月紧随在小姐身后来到厅堂,见老爷和夫人都在,便行了礼:“老爷,夫人,小姐来了。”
“女儿给爹爹、娘亲请安!”倾城向父母作揖。
“嫣儿,你快过来,爹爹和娘亲有事与你相商。”高氏拉过女儿细致的双手,让她坐于自己的身边,闻到香味,便说:“是不是又去练剑了?”她盯着爱女的秀发说道:“瞧你,头上好多花瓣呢。”说完,伸手去掸。
明月赶紧上前查看,果真,小姐的头上有好几朵洁白的梨花花瓣,都是自己一时大意了:“夫人,这是梨花,刚刚小姐确实在花园耍剑呢,那儿的梨花开得正盛。小姐,我来将它们取出。”
倾城坐着不动,让明月细细检查。
“小姐,其实你头上有梨花看上去更美呢。”明月忍不住说道。
高氏听了,抿着嘴笑了起来,许是骄傲自己生了这样的女儿吧。
“明月,就你多嘴!”慕容倾城嗔怪。
有梨花无意钻入了慕容倾城的面纱里,她顺手解开了白色的面纱,一张素脸一目了然。这是怎样惊艳的脸哟。光用一个“美”字是无法形容的!
完美的白皙瓜子脸,,透红的粉嫩脸颊仿佛能掐出水来似的。那一双巧若盼兮的明眸,就像天上的星子般熠熠生辉。挺翘的秀致鼻梁,柳叶黑眉似两弯月牙,丰润红滟的樱唇,雪白的贝齿,再配上如云的秀发、婀娜的体态,活脱脱是一个仙女下凡。
明月不禁再一次看得目瞪口呆。平日都是由姐姐为小姐梳洗更衣,她亲睹小姐芳容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小姐更是亲力亲为,她想做这份差事讨还讨不来呢。虽然亲眼见到小姐真容的机会不多,可每次见到小姐的花容月貌,她都会忍不住愣在当场。小姐拥有出尘之美,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小姐,你太美了!”明月看得简直如痴如醉。她尤记得初次见到小姐真容的情景。在她们姐妹进学士府的次日,管家便领着她们去见小姐。一见到蒙着脸的小姐,她的好奇心便起来了,暗自揣测这个小姐一定是个丑八怪,如若不然,为何要将自己的容貌掩藏在白纱之下?
终于有一天,当她们主仆三人一起玩耍时,姐姐一个不慎,将小姐的发辫弄乱了,就请求小姐去掉她脸上碍事的面纱,好重新梳理秀发。
当小姐的脸蛋儿完全展露在她们面前时,姐妹俩的惊讶表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她们的嘴巴张得不能再大了。
小姐真是太美太美了。尽管当时的小姐才十岁,可已经有了婷婷玉立的雏形,随着年龄的推移,她的美丽变得更加不可方物!
对于明月的赞美,慕容倾城只是浅浅一笑:“明月,你又多嘴喽!”
这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看得明月差点流口水。在小姐的调教之下,她和姐姐也会识文断字,现在的小姐应该是“一笑倾城”吧!
“娘亲,找女儿前来,所为何事?为何爹爹面有愁容?”心细如发的倾城发问道。
“宫中下旨,将为太子挑选太子妃。女儿你自然符合条件,但又不可让宫里选中,你爹爹正为此事发愁呐。”高氏说道。
倾城轻笑一声,说道:“女儿当为何事,此事甚是简单。只要爹爹向宫中上奏,就说家中女儿染病抱恙不宜参选,如此一来,女儿岂不躲过去了吗?”她不加思索得献上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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