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稿选编胭脂小马诗歌和身体里最疼痛的
《我是锁里最后一匹灵兽》一把锁,锁住一座山和一座山
锁住麦地、花朵,和种子有千万分的不安,等着去安放
有玲珑的骨节在生长我坐着,陪一只飞翔的麻雀打坐、参禅念一段往生的经,封住密不透风的孤独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咒文一行一行把自己打开用旧的光线,缝补忧伤万物盛开了寒冷的花朵
当全部的柔软被唤醒
我屏住了呼吸
我是这锁里,最后的一匹灵兽
《致我的生命》昨夜的眉头从今夜失眠隐去一切脆弱的词汇
和身体里最疼痛的语言对话绣花针深藏于心,美栖在骨骼里宿醉我不语,藏青铜器、雪花剑丢下河山,拱手日月埋葬白雪,飞鱼和肉体把血迹斑斑的疤痕清洗看一万只骨头在风中哀悼我用丝绸般的呼吸供养木屋、布衣
供养星星般的孩子
土豆、猕猴桃、南瓜、玉米是我的爱情在深山,我是单纯的牧羊人放牧白云、流水
种下河山万里
《把时光喊疼》
喊疼每个黄昏喊疼白云,浮萍看一些鲫鱼在岁月里游动穿满襟衣的母亲,站成第三缕炊烟反复地呼唤我,她的声音是翠绿的每一个黄昏,都是糯的喊疼一个名字,喊疼骨头
喊疼正在分娩的太阳和遗失的一片白羽听清苦的鸟啼,在松柏的枝头悲悯吟唱喊疼平凡和不平凡的事物看她们从村庄的云雾里长出来《我的离经叛道的左心房》
我的左心房,在这个冬天老得像哲学一样,深邃,古怪甚至离经叛道。我由着她生长,把云朵上的我最终散成一匹白马,蹄声得得像是我侠义的前世从江南走过扬起的尘土把长亭短亭的骊歌一统山河的绣进月光里我的左心房,生长着宋代的茶肆还混合着酒幌的琴音呼出了缕缕炊烟,故乡的味道我剔透而恍惚的听到了枝头鸟声滴落的时光声音《隐匿成一朵花》
隐匿成一朵花,或一枚旧物养一匹野马,在无人的草原挽一个落日的发鬓,行走天边把白花花的柔软吃进肚里摘下星月,摘下沧桑
把面颊,开在云的鬓角里穿云做的裙,赶着野花走
我收紧贮满云海的腹部我把我的黑发和白云辫成三根瓣
咀嚼所有根茎的原味喂养发芽的月光和脉络
发出邀请,轻盈跃起让冬天赶回来的人,遇上春天让融化在黑暗中的男人钟爱南国生疼的红豆
我用丰盛的眼神,看孩子和动物看过往纷纷而落,比羽毛更轻的是心
看花和旧物,在我身体上辽阔
《慢》
卷起一堆时光,观两岸的烟火我在等一朵闲云找一个叫做慢的动词慢到把在黑暗中跳舞的心脏叫做月亮我的血管只有美
这个动词里面住着一对旧情人看窗外流过的光慢慢喝下彼此的影子
守望故土的落日和炊烟
我可以等两封信同时飞到还生下许多小信,羽毛翩跹在星斗与星斗间,我可以藏起脸怀抱悬崖上幸福的花草慢慢等心上人摔坏的一盏旧灯
《饮》
在饱满的麦粒之间,我饮下镰刀的锋利在荷叶田田之间,我饮下污泥的亵渎在层叠的云朵之间,我饮下冰雹,雨雪的夹击在滟潋水色中,我饮下打捞我的网
我饮下树叶、溪水、长花短草我饮下在年轮更迭中的曲折
我饮下落叶、虫鸣、风雪和无法描述的哀愁饮下花朵被雨水收走的斑斓
我饮下老屋终没守住的炊烟饮下甘甜与咸涩、爱与恨、生与死
我饮下忧伤、哀怨、怯懦、人世所有的繁华我用莺火虫的光,凿一条河流的柔软
我饮下星星的天空,饮下灵魂的秘密饮下用一万朵魂灵和一千朵丝相互交织的脉络
其实,我更愿意以一朵花的名义,站在庄稼中间饮下收割我的镰刀,让一万朵灵魂培育果实
《这些年》
这些年一个人撑着风雨看一片叶飘零,到另一片叶
这些年,我用干瘪的血液剥丝抽茧掘地三尺寻你在一座空城丈量没有温度的土地这些年,我藏起心灵的长矛追着你的马蹄在梦中步道战场
这些年我旗袍上停息的蝴蝶一边死去,一边复活我一边遗漏,一边拾取我眼里的矿石等我口藏冰雪,写下极夜
我想好了,我要一个人喂养我的心跳
我要收好胭脂,先行一步
胭脂小马,原名王秀梅,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镇坪县人,不擅言辞者,试图以笔代口让内心安静下来,《中华文学》编委,《中华文学》签约作家,《大秦诗刊》副主编,主持胭脂小马名人访谈录栏目,数百首诗歌散文散发各官民刊,作品被上百家重点文学诗歌网站重点推介。
=================================
转载请注明:http://www.dongyamedia.com/yzjg/932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