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唱一生情痴,一世孽缘
《凉凉》
绝唱—葬花女子续文丨曼禾诵读丨阿郎世上有众多气质不凡的女子,但有一种女子定是只因天上有,人间难见得。她才华馥比仙,容貌秀可餐。虽是长颦减翠,瘦绿消红的美人病之态,但不失“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她就是才华与容貌集于一身的泪美人——林黛玉。
她不仅诗意地成为史上罕见的葬花女子,她还用焚稿惊魂了生命的最后一幕。她就是一滴泪,用泪水冲洗着灵魂,用诗魂谱写着生命。
她的一生与诗书作了闺中伴,与笔墨结成骨肉亲。曾记得,菊花赋诗夺魁首,海棠起社斗清新;怡红院中行新令,潇湘馆内论旧文,一生心血结成字。
她的美是多愁善感的,在她的眼里“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世态炎凉,人情冷漠。她在清幽的潇湘馆里过的是“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的凄凉日子。她虽与世无争,却看清了世间冷暖。她孤独地度过寄人篱下的每一个凄凉长夜“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纱窗湿”。她只能对着菊花低诉她那满腹的心事:“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鲜诉秋心”。
就在她生命结束的那晚,绿纱窗外,新月凄冷,月辉被竹叶细致地裁过,斑驳的影子投射到潇湘馆的青瓦上,更显得无限凄凉。那些锣鼓喧天声不是为她而鸣奏,那些绫罗绸缎不是为她做嫁妆。当灵魂无处闪躲之时,苍穹之下又何以为家?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情痴,她的爱情是前世与今生的孽缘。前世,在梅花林与她的宝哥哥共读西厢,情愫暗生,缘起;今生,梅花夭夭冬风恶,她形单影只,孤魂落幕,情断。
焚稿是她对爱情的绝望和对生命的了结。人生何尝不是空,既然人走何必留下旧念。原本这诗稿,她并不想它“玉堂金马登高第”,只望它“高山流水遇知音”。可是最终是“知音已绝,诗稿怎存?”她不想生命燃尽,墨迹却犹新,故断肠文章付火焚。这诗帕原是心爱之人随身携带之物,曾为她揩过多少旧泪痕。谁知道,诗帕未变人心变,可叹她“真心人换了个假心人”。早知人情比纸薄,她懊悔留存诗帕到如今。
万般恩情从此绝,只落得一弯冷月照诗魂。她用发抖的手焚烧了诗本和定情丝帕,火舌在一页页黄纸上跳舞,丝帕带着泪化为灰烬。
她焚烧掉的不是怨,不是恨,是她的泪珠儿;她焚烧掉的不是悔,不是怜,是她的孤独。她真正做到了“质本洁来还洁去”,静静地来,稍稍地走,不带走一片花叶。她的一生就是生命的绝唱,爱情的悲歌,是泪的酿造和流尽。当我们蓦然回首,发现那一滴泪水已不见,可是我们却把她铭记在骨子里。如果她还能在红尘中驻足片刻,那么世间的绝美凄凉就不会有如此震撼。
她在一片混沌虚无之中,把她临死前还没说出口的话埋在心底,一起带到仙界,给世人留下一个诗意般的惋惜: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配图:87年版林黛玉)
作者:曼禾,江西省上饶市人,70后女作家,一个平凡的女子喜欢用文字讲述平凡的故事,将真实的内心情感和思想表达在文字里。已出版长篇小说《胭脂花》。年获中华散文名家称号,文章编辑《中华名家散文集》。
主播:阿郎(),一个生于泰山脚下的普普通通的吟者。从事了二十多年的播音生涯,如今已然隐于幕后的他对生活有了更多的体味和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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