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耆,胭脂,妇女颜色今犹在
文:阿拜国际编辑、摄影:天山清泉焉耆是一个耳熟能详的西域古国,也是我很久以前就想探望的南疆城镇。我们的小车出库尔勒走高速直奔东北方向,过塔什店镇,跨紫泥泉一桥,二桥,始终有一条通青海的电气化火车线与公路并行,但铁路尚未修好通车。
车下高速后我们来到焉耆县城。进城的道路曲折,想是遗存的老街所致。焉耆城的市中心倒非常现代化,高楼鳞次栉比。
我们在市中心的广场下了车。广场正门是一排浮雕墙柱,画像都是回族生活的场面和历史,广场两侧是一排排树荫和开满鲜花的条形花圃。广场出口坐着几个休闲的白帽回族老人。
焉耆的发音是我们熟悉的“胭脂”的转译。史书记载:汉将霍去病攻占匈奴的焉支山后,匈奴悲痛地唱到: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番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原来焉支山下盛产一种红蓝植物“胭脂”,自古以来就是西域妇女的化妆品。
焉耆是汉西域36国之一。这里临天山傍博斯腾湖,水草丰茂,宜牧宜农,是南疆最好的一块绿洲;同时它又是南北疆交通咽喉。西汉神爵三年(公元前59),汉朝正式创立西域都护府,郑吉为首任西域都护,包括焉耆在内的西域地区正式并入祖国版图。此时的焉耆人口人,作战壮丁人,是西域重要的政治军事力量。
当年焉耆很富。从东从北进入南疆的官旅商贩,都要在此地休整,换取官方通关文牒,焉耆国也从中得到不菲的贸易关税和手续费。有一段史料也说明了古代焉耆的富庶。北魏统一中原后,太平真君九年()第二次西征,主将万度归打败了焉耆王鸠尸毕那,“获其奇宝异玩以巨万,驼马杂畜不可胜数。”在古代西域这个贫瘠的区域,能积累如此巨万财宝,无数驼马,说明焉耆之地利。
唐时,焉耆成为安西大都护府治下的重镇,唐上元年间,创建了焉耆、龟兹、疏勒、毗沙四都督府。四国首领兼领国王、都督双重名号,即对内照旧称国王,对唐则称都督,后世史家合称为四镇都督府。此时,焉耆既有都督府城,(新疆社科院研究员薛宗正认为,旧址应在今焉耆县城西南14公里处的四十里城子。)还有驻军的焉耆军城(薛宗正认为,旧址在今焉耆县七个星乡东北约2公里的甫哈拉毛坦古城)。这种双重身份的官员模式保障了古代中国对西域的统治。
西汉时期与焉耆共存的尉犁、危须、山国等几个周边邦国,在隋唐时已统一在焉耆国中,史书称为“焉耆九城”。所以今天的焉耆境内古城遗址很多。
说来有趣,古代世界依发型分为三大类:印欧型的剪发、华夏型的髻发(中国)、北亚型(蒙古、满清)的辫发。而西域中部的焉耆人属剪发族群,男子剪发,女子前梳刘海,剪发披肩。这一点说明焉耆受到印度和欧洲的文化影响很多。另外从宗教信仰也可看出,古代焉耆人既信奉波斯的拜火教,又崇信印度佛法。至今焉耆境内有一座保存完好的新疆最大的佛教建筑群——七个星明屋(“明屋”维吾尔语:千间房)。这些史料说明了处于中亚之心的古代西域对东西方文化的融通并蓄。
在焉耆我想起45年前新源县插队时的一件事。那时知青们都喜欢骑伊犁马,可是只有少数干部有好走马骑,叫“驹勒克”。而一般人骑的马叫“骄勒嘎”,骑上去很颠,屁股很快就磨烂了。后来有人告诉我们,焉耆的马生活在博斯腾湖的湿地里,从小跳跃草墩走路,训练出来的好走马最多,所以,焉耆马也是新疆名马。可惜此时在焉耆县城我们没有见到一匹马。
今天的焉耆是一个12万人的小县,此时街道车人不多,广场也渺无一人,想不到焉耆旧国如此寂静。
出焉耆继续北上是和硕县,汉朝时是危须国,也是一片平原。路两边种着大片圣女果(黄色小西红柿,当地人叫“黄元帅”)、油葵、小辣椒(博湖辣酱的原料)、饲料玉米和大蒜。有一段高速路西边全是芦苇,有某某苇业公司的广告牌。
很夸张的辣椒种植地我们慕名来到博斯腾湖著名景点“金沙滩”。
这天日头高照,烟波浩渺的博斯腾湖水天相连,平缓的沙滩上人声鼎沸。一个常年游泳的人经不住水的诱惑,于是我带着小孙子步入温暖的湖水之中。我们游到多米外时湖水依然很暖很浅,不知当年的丝路过客是否也如此惬意。
(来源于天山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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