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读书院春眠不觉晓七张碧

书名:《春眠不觉晓》

作者:张碧

类型:萌系古言

关键字:脸盲,面瘫,吃里扒外

简介:

这是一个古代环卫工人和脸盲少宫主不得不说的爱情故事。

那一年,她情窦初开,被他借了一次扫把,连地都不会扫了。 那一年,他认不出亲爹,认不出下属,所有误伤的全部记工伤,却唯独认得她的脸。

段小黑妞说:“我爹从前教我‘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管它花落吃多少’但凡早起的,都能遇上只好鸟。”

试读:“我第一天见着你,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对你说了不害臊的话,不知你还记得吗?”见冷大公子点头,她又接着说,“那其实是因为我梦里就梦见了你的样子,好看的紧。不可思议怎么梦里的人第二天就变成活的了。然而,我昨天迷迷糊糊听见你和豆芽小兄弟说悄悄话,忽然明白了。”

“我和豆芽是清白的。”冷大公子脸色铁青。

帅不过三秒的男主

段水遥私以为,那是她出生以来说过含义最深转折最多的一句话。

而她只是想在冷公子面前保持一点姑娘家该有的姿态。

段水遥的爹爹从前教育她,段家的姑娘应该“林下风致,清和恬淡”。这八个字,段水遥总是记在心头,但始终做不到。现下,她也觉得自己很糟糕。

“我……”冷大公子语塞,“那天晚上……”

那只小黑妞像小兔子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盯得他不安。恩,她昨天晚上真没睡好。

但是冷公子到底已不是毛头小伙,电光火石间机智了一把,正色严肃道:“此事事关重大,非我不愿说,只怕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何况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段姑娘,你真的这么担心在下有不轨企图的话,不若今晚子时我去清道司找你,我们私下里悄悄的说……”

段水遥听着听着,听岔了地方,忽然就红了脸。

不要冤枉冷大公子借机调戏良家妇女,这事发突然,弄得他一点心理准备没有,冷大公子不过是想拖延点时间找找救兵,对好了台词再给段水遥说这事儿。按理青崖宫少宫主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一个人打十个人从来都是不费吹灰之力,偏偏拿段水遥一个姑娘家没办法。

而这没办法的原因,或许归结于:

第一,冷大公子不是正常人,也不太会接触正常人。

第二,冷大公子从前不用说谎,要杀就杀,要抢就抢,这样他就变成了不会撒谎。

第三,冷大公子看似高冷帅气威风凛凛,其实就是个帅不过三秒的属性,你别指望他能完美到底。

“段水遥,你站在大街上墨迹什么,还不快回去扫街!真是死性不改,无法无天了!”

远远的,就听到张监官提着嗓子朝段水遥和冷大公子这边吼。

他兰花指捏着下衣摆,踏着小碎步,正杀过来。

冷大公子一听是张监官,杀气腾地四散开来,这小贱人,还敢自己找上门!

“张监官,我这就回去!”段水遥其实觉得张监官来的挺是时候,恰帮她解了围。

张监官察觉到冷大公子的杀意,又回想起那不堪的、痛苦的、被蹂躏的、耻辱的一晚,浑身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可随后白净的小脸一扬,死撑起来:“哟,这不是冷老板吗。真是狭路相逢。”

身为青崖宫少宫主,自要有一种云泥之别的高姿态。他双手背后,面容冷酷,沉默不语。旁人看着他都觉得这公子真是人中龙凤,清贵不凡,似张监官这种蝼蚁都不屑一顾。旁人也替他觉得,那小太监简直一条想舔他鞋子的癞皮狗。

段水遥瞧他二人,又想起冷公子打张监官、张监官报官诬陷的事儿,张监官是个睚疵必报的小人,而冷公子一个眼神叫牢里那些囚犯都不敢忤逆他,如果张监官和冷公子真杠上,肯定死路一条。思及此,出于对张监官小命的担忧,赶紧拉着小太监走,“张监官,我们快回去吧,冷老板很忙的。”

小太监冷笑,“冷老板,你要还来打我,我继续报官。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同这清道奴关系匪浅,如果有一天我要被你打死了,段水遥也得吃不了兜着走,你可想清楚了再动手!”

怎么这个死太监忽然变聪明了。他这样一说,自己还真不敢轻易杀了他。

街上行人纷纷驻足,看好戏。

冷大公子不喜欢被人围观,看了一眼段水遥,淡淡说了一声:“我先走了。”果断转身离去……段水遥望着他俊朗的背影,有些失神。可冷大公子忽然想起来,忘记说了什么,又转过身,还是那股淡定,“我晚上再来找你。”

众人:哦!真的是关系匪浅!

洒、洒、洒。

段水遥挥动着扫帚,继续为京城的环境奉献力量。不过她今天不太专心,漏扫了好几片叶子都没发现。

美人苏宋从醉人酒坊出来,他也是早上才知道的消息,京兆尹大人死了。这超乎了他先前对李二小姐失踪事件的推理。于是他又拿三个铜板六爻了一下,还是那一卦。美人苏宋紧锁眉头,难道段水遥这一难还没过去?!

“水遥啊。”苏宋喊她,自恋里带着些撒娇。傲娇病又上来了。

“苏公子!”这会儿午时已过,因着早上没有扫街,活儿有些重。段水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照理乐呵呵唤苏宋。似是未曾被这两天的厄运影响。

苏宋仔细看了看段水遥的模样,这一天两天的也没瘦,就是眼睛有些红,一看就是大牢里没睡好。

“吃过午饭没有?”他问,他忽然想起给张监官的那一百两银票,有点心疼,顺带想起了冷记面馆的老板,张监官被打之后报官的故事,整条开乐街都知道了。现在大家看段水遥,总有些复杂。

段水遥摇摇头,“张监官说了,我得扫干净了开乐街才能吃饭。”

苏宋马上从怀里掏出一个肉包子,“拿着,先垫肚子。”

段水遥眼睛一亮,她看见肉包子,总是这副小狗一样的神情,叫给她包子的人特别有成就感。

“水遥啊。”

“怎么了,苏公子?”她瞧美人苏宋的脸上隐隐有些愁容,遂放下送到嘴边的肉包,认真看着他。

美人苏宋瞟了眼不远处的冷记面馆,压低了声音:“我总觉得,冷记面馆那位老板不简单,自他出现,这条开乐街上便不太平。你还是离他远些好。”苏宋对段水遥那卦象耿耿于怀。

小黑妞被他说中了心事,低头不语。

苏宋一看,愈发激动,扑过去拉起段水遥的手:“原来你也这么觉得,那就好,我还怕你不肯听我的呢。所以以后别去他铺子里吃面了知道不,想吃什么同本公子说,本公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是不是?”

“苏公子我没觉得冷公子有什么不好……”

“诶哟!”

她话没说完,苏宋忽地一声惨叫,撒了本来握住小黑妞的手。

“苏公子?”

“没,没什么。你扫街来不及了,快先去扫街吧。”

段水遥一头雾水地转身,恰见冷记面馆门口站着玉树临风的冷大公子和跟班豆芽。冷大公子冲她微微一笑,小黑妞心尖尖一颤,脸立马泛起红晕,抱着扫帚埋头就跑,也没心思管苏宋到底怎么了。

苏宋对上冷大公子的视线,冷大公子并未将他当回事,潇洒扭头进了冷记面馆。留美人公子一人站在屋檐下,暗使内力,从臂膀上逼出一根银针,飞插进醉人酒坊的招牌上。他狠狠瞪向冷记面馆,心道:青崖宫少宫主真是个小人!

居然用暗器伤他!

不就是抓了下小黑妞的小手嘛!又不是你家的!凭啥不给别人碰!

冷大公子回去以后,把豆芽叫到了跟前。

“公子,有什么吩咐?”豆芽偷偷观察他家公子的脸色,白里透红,红里透黑,一阵喜一阵愁的,十分难得。

冷大公子隔了半响才问:“豆芽,你若是想讨好一个姑娘,会如何做?”

除了每天煮一碗热乎乎的面条等她来吃,冷大公子想不出别的来了。

豆芽听得虎躯一阵,暗想:这回公子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喜欢上段姑娘了?!这也蛮好,宫主总愁少宫主不肯找对象,怪只怪少宫主那毛病,看出去的姑娘都一个模样,没什么感觉。宫主那时候还责怪过少宫主,义正言辞说:“一张脸有什么大不了的,灯一灭不都看不清,重要的是手感,手感好就行了。你就看脸下面,哪个胸大腰细腿长,随便挑一个啊!”第二天少宫主起来没认出宫主,把他老人家打了一顿。宫主骂少宫主,少宫主说:“反正打得都是人,一个脑袋两条腿。”

豆芽私以为,他家公子这脸盲也挺好。现在江湖上的姑娘大多浮夸,为了嫁给江湖上的高富帅,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脑袋里所想不是金银财宝就是衣服首饰,真真配不上他家公子。公子脸盲心不盲,如此一来,看得都是姑娘的内在美。

比如段姑娘,就内在很美。

“公子,要我说,讨好姑娘自然是投其所好。我看段姑娘平日里扫街特别辛苦,不如……”

冷大公子将脑袋凑过去仔细听着,听完狐疑地望豆芽。

“这样行吗?”

豆芽拍拍胸脯,“公子先不要告诉段姑娘,到时候看看她反应如何,她高兴了你再承认,不高兴就打死不承认,不就好了。”

冷大公子点点头,“那你们去准备吧。”说完起身要走。

“公子,你去哪里?”

“晚上约了段姑娘,先去买点东西。”

打更的经过,“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子时,一道身影飞进清道司,准确地推开一扇门,潜了进去。

那人往床上一看,被子铺好了,人却不在。

冷大公子心急来到清道司,看还有时间,便想先来教训教训张监官。对付张监官这种小贱人,以恶制恶,他有的是办法,并不像与段水遥相处,冷大公子这辈子还没做过好人,到底不太习惯。

可张监官居然不在屋内。这深更半夜,一个太监能跑到哪里去?冷大公子抿嘴,脑补出一些比较刺激的画面。然后冷大公子托了托胸前一片鼓起的“馒头”,那都是他一个下午从街上买来给段水遥赔礼道歉的小礼物。

冷大公子又悄然跃出张平安的房间,却看见后院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冷大公子的轻功是冷琤琤那个大魔头亲传,青崖宫得名的原因便是建在青山的悬崖峭壁之上,若非轻功卓绝,只有摔死的份。

于是冷大公子飘过去,悄无声息地偷听那两人的对话。

“公子,小人都已按您说的做了,您怎么,还来找小人。”是张监官的声音,那小贱人的声音现在冷大公子记得可清楚了。听得出张监官现在紧张害怕得厉害,一个成语也没有蹦出来。

那头的人轻笑一声,是个男人,只听他淡淡说,“平安,你这么喜欢用成语,有没有听过指鹿为马的故事?”

张监官的影子哆嗦,反应倒是极快:“公子,您的意思是要小人再去捏造罪名指证谁?可是这,这赵大人,都已经死了。小人就算要指认,也,也没地方告状啊。”他确实害怕,京兆尹死了,死在他举报段水遥是嫌疑犯的第二天,京兆尹的屋子里还藏着那李二小姐。这一切太巧合,叫他不得不怀疑那都是眼前这来路不明的公子安排好的。他害怕这公子杀他,不留祸患。

“平安,你为什么那么怕我。我教你怎么报复欺负过你的人,你不是应该感激我才对?”

张监官这性子是贱了点,可他现在也算明白过来,自己不过给人当了一枚棋子,眼前这位公子利用他,利用每个人的弱点。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掐得住每个人的七寸。张监官又抖了抖,“公子哪里的话,公子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小人便是。”

“暂时倒也没别的吩咐,就是来,看看你。”

他说的一派安然,就跟来看看老朋友似的。可小太监只能在心里骂娘,这回是摊上个小阎王了,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他想知道自己的小命还能活多久。

正在这时,有什么利器破空而出的声音,张监官跪在那儿没什么,而站在树下的谪仙公子,双指一夹,精准地将那飞来的暗器接住,眯眼一眼,是一根姑娘家用的白玉簪子。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不知夜下是哪位兄台扰人谈话?”

冷大公子冷笑现身,月光洒在身上,将整个人衬得十分冷峻肃杀。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教唆小太监诬陷段水遥的背后主谋自己送上门,冷大公子没有不打的理由。

他一个前空翻,翻到那人面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崖宫冷屠袖。”

那不知名男子半张脸隐没在树阴影里,月光无私,也洒在他下巴上,可见他的下巴光洁,没长胡子,皮肤细腻。是个年纪轻轻的男子。他的嘴角弯弯,勾着个和善的弧度,并没有杀气。不过这些细节对于脸盲的冷大公子来说,统统能概括为,这人有一张没有歪的嘴。

那张嘴唇瓣开合,吐字清润:“原来是冷少宫主,久仰大名。”

冷大公子冷哼一声,懒得和他废话,身形一掠就要跟那人打。青崖宫的功夫,讲究狠准快,出招于一夕之间,一招三变,都是出其不意。那人接招游刃有余,也是个练家子,但冷大公子在过招这几下中,觉得此人内力并不精纯,久战的话并非是他的对手。

不过那人也不想在此刻与冷大公子拼个你死我活,招招给自己找后路,是想要逃跑。冷大公子哪里看不出那人的意图,偏不给他跑路的机会。眼见那人出招已有些凌乱,冷大公子暗笑,看大爷我今天不打死你这孙子。

未料那人忽然开口:“段姑娘!”

就这三个字!只这三个字!仅仅就这三个字!

换回一条人命。

冷大公子条件反射回头看了一眼,给了那人纵身一跃,跳出清道司的机会。

但那人也算厚道,不曾欺骗人。只见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段水遥,果真站在那个月拱门下,认真瞅着他。

“段姑娘。”冷大公子瞧着人也追不回来,便收势镇定大方唤道。

这一刻,段水遥有点入迷。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能把功夫使得这么出神入化,她虽然不懂武功,可方才两人的打斗,谁弱谁强一眼可辨。她想,难怪京城大牢的那些囚犯个个都怕冷公子,冷公子真是个厉害的人物,耍起功夫来那叫一个精彩。像个盖世的英雄,不不,像个戏本子里人人崇拜的天涯剑客。

然而下一刻,“哗啦啦”的声音,在夜色如水里分外清晰,一圈一圈回荡在半空中。

段水遥瞪大了眼睛。

冷大公子淡定低头,哦,我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里面的小礼物都漏出来了呢!

看看里面有什么,姑娘常用的胭脂水粉,还有几个形态各异的小泥人,还有几包蜜饯和干货。冷大公子单膝跪地,一样一样捡起来,拿自己的下衣摆兜着,丝毫不顾及自个儿的形象。捡到最后一包樱桃糕,是天香楼里排了好久才买着的,纸包沾了点灰尘,他猛吹了口气。

“冷公子,你这是……”段小白兔微愕,略带迷茫。

“都是买来送给你的,不当心洒了,这樱桃糕有些碎了,吃时别沾衣服上。”他的嗓音低沉,在这初夏的晚上,伴着晚风听来,叫人无比舒心。

段水遥心花怒放。

“悉悉索索。”

冷大公子回头,见张监官还在那,撇着嘴,十分不情愿地看着他。张监官是想离开,屁股已经抬起来一半,奈何冷大公子这一眼太凌厉,愣是叫小太监僵在了那里,不敢上不敢下。

“嗖——”

有一颗蜜饯射在张监官身上,张监官全身一麻,随之不能动了。

冷青一只手托着衣摆,一只手伸过去拽段水遥,要带她离开。他拽得有些紧,脑海里闪过白天有个不要脸的拉小黑妞小手的画面,心里有点不高兴。

“冷公子,张监官他……”不能动了。

“没事,一个时辰以后穴道自会解开。”冷大公子还觉得今天是便宜了这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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