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摄影姜振庆灵异胭脂粉
摄影师姜振庆姜振庆灵异《胭脂粉》文:汤亚辉
辽西高跷秧歌是一种古老的汉族民俗舞蹈,因其文化传承历史悠久,别于他乡的特色突出,乡土气息浓郁,被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以后,成为众多摄影人追逐的拍摄题目。然而,每每看到生产出来的照片,或光鲜亮丽、莺歌燕舞,或浮于表面、难得实质,或趋于雷同、不求自己,从影像的角度看,着实不敢让人恭维甚至心生厌恶。产生这种情况究其原因大抵有三种可能,一是摄影人个人修养不足,找不到民俗摄影根蒂之所在,作品自然处于表层化;二是受浮躁氛围所裹挟,浮夸、追风,溢美、甜水式的照片便大行其道;三是地方政府主导的所谓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式的活动,使民间自发自觉的行为变成了行政部门刻意组织的民俗,这样背景下的摄影,不管摄影人如何自觉神圣,都逃不出伪民俗摄影的嫌疑。
呈现在这里的《胭脂粉》,是摄影师姜振庆先生上世纪末年拍摄的旧作。同样源于辽西的广大农村,同样是高跷秧歌的题目,笔者以为这组照片却与常人摄影的浮浅和平庸有着明显区别。我在想,古老的民俗活动遭遇躁动的风气,怎么一经这位摄影大家的手,其作品就能从中跳出,变成风格鲜明、特点突出、让人惊叹的样本,各中的道理在哪里呢?
姜振庆从两个方面给出了答案。他说,高跷秧歌作为民间艺术早在春秋时期就已出现,明朝时开始流行,而辽西高跷秧歌也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之所以经久不衰,与老百姓的喜欢有关,从它的家族相传、师徒相传和自然相传等传承方式来看,辽西高跷秧歌的根在民间,它活跃的特征是自发、自觉和热爱,即来自于乡村,走屯串户娱乐于乡村这是乡土乡情,是艺术家创作的生活的源泉。而经官(商)方组织的“秧歌节”等活动植入了更多的浮绘、功名、金钱色彩,表面热烈隆重,气势磅礴,实际上是苍白。打个比方,百姓自发的秧歌是汩汩流出的山泉,当山泉被注入大量的污泥浊水流淌成大河时,山泉已不是清甜。喝水还是喝山泉,创作还是要找源头。从摄影的角度考虑,这两方面有着质的区别,不了解这一点,常常就会不知其就地将镜头调偏,迷失民俗摄影的方向。我拍秧歌去山野乡村,镜头在田野乡道,在百姓院里,甚至在他们的炕头上。不去大广场、艺术节,回避那些造势、华丽的痕迹,这就多少为真实的辽西民间高跷秧歌留下具有民俗价值的影像资料。
另一方面,找准自己的摄影语言是摆脱平庸的重要方面。拍摄辽西高跷秧歌的摄影人多,反映辽西高跷秧歌内容的照片浩如烟海,哪些照片是你的?如何力戒画面重复,找到属于自己的摄影语言,是摆在每位摄影人面前的一道课题。尤其是拍秧歌,进入现场就被那激昂欢快的旋律感染,随着音符的跳动不停按动快门,其结果是可想而知了。后来我用棉球把耳眼堵死,让心静下来。
辽西大多是贫困乡县,村里秧歌的舞者都是些年轻的姑娘、小伙子,他们大都是在外打工的农民工。一年的漂泊流离,一年的辛酸苦辣,过年回家了,见爹娘,见妻儿,见乡亲们呀。房东的二儿子沮丧跟我说,他在辽东砖厂打工,忙了一年,手指压折了,厂里又欠薪,过年了,老婆哭,老娘叫的,还得回家呀。早晨上了戏妆,绑上翘腿,我突然感受到不是他了。演员上了妆,就不是自己了;农民上了妆,神魂出窍了。他们蹦啊,跳啊,扭啊,喊啊,好似在无尽宣泄什么;他们蹦啊,跳啊,扭啊,喊啊,又好像是在狂热追寻什么。我感受到场景中古时传统粉脸与现实乡间民情的时空错位,感受到乡民此时此刻灵与肉的脱离,只觉得人的内心苦楚无法言说,人的很多举措无可奈何。纠结,这是我在喧闹中孤独的感受。这时我想到了大文豪马尔克斯创作魔幻现实主义艺术风格,这是我想要的,影像中去感受灵与人交混,奇异幻想的现实。有了这些想法,实践中就比较自如了,短短的几天拍摄,没抓拍到像样的作品,也是一种尝试“观念”的练习吧。压了这么多年的箱子底现在折腾出来,露怯了。
摄影师姜振庆作品《胭脂粉》
摄影师简历
姜振庆男年出生。自由摄影师,中国摄影家协会艺术委员会委员,辽宁摄影家协会理事。
两次中国摄影金像奖、一次金像奖提名奖得主。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外摄影节和摄影展览,并多次获奖。
原创作品,欢迎
转载请注明:http://www.dongyamedia.com/yzxg/12211.html